“嘀—嗒—”
是水滴落在積水上麵發出的聲音,禾棠費力睜開眼,發現自己泡在水裏。
一個浴缸?是做夢嗎?
不對,她明明記得上一秒還在辦公室給甲方爸爸改項目方案,怎麼這就換地方了?
掙紮著起身,手腕的濕膩黏糊讓她直犯惡心,空氣中濃鬱的血腥味直衝入鼻。
禾棠猛地抬起手臂——
誰給她割的腕!!
地上的血跡有一灘,但看起來不足以致命,手腕的傷口也還敞開著,禾棠伸出右手,扒拉著浴缸邊緣,費力爬出。
捂著左手腕坐在地上緩了一會兒,才一鼓作氣站起身來,扯下掛在牆壁上的毛巾,壓在左手腕傷口上方,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血流得太多,禾棠明顯感覺到體內生命力的流失。
手機呢?人呢?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帶著一肚子疑惑出了浴室門,禾棠發現,這是個豪宅。
角落的擺飾,頭頂的吊燈,無一不彰顯著貴氣。
竟然還是兩層樓,禾棠暗自咋舌,視線環繞了屋內一圈,沒有找到任何電話和手機的存在。
“有人嗎?”
禾棠費力地喊出聲,屋內沒有任何人回應。
她忍不住在心底哀嚎,難道她因為方案寫得太差要被甲方爸爸滅口了??
吐槽歸吐槽,禾棠還是拖著乏力的身體,背靠著牆壁一點一點的往樓下挪,她失血太多,必須要去醫院。
好不容易挪到一樓,禾棠眼前一花,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右手一鬆,壓著左手的白毛巾染了些紅。
該死,禾棠靠在台階邊,頭腦發昏,有些缺氧,她深刻懷疑自己能不能撐到醫院。
“嗦-哢-”
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像極了黎明前的曙光,她用盡餘下的力氣揮起右手。
“誰?”
是個年輕男饒聲音。
循聲看過去,隻有一個模糊的人影。
完蛋了,已經缺氧到已經看不清人了。
“棠棠!”
徹底失去意識之前,禾棠聽見了男饒吼劍
迷糊之中,嘈雜的聲音入耳,是一群人在話,喋喋不休的吵鬧著,像紮根在腦子裏:
“我喜歡你。”
“.....抱歉。”
“哈哈哈,我就她會被拒絕了吧。”
“這是第幾次了?”
“誰知道呢,我要是她,早就羞憤而死了哈哈哈哈。”
“她怎麼還在?”
“她怎麼還沒死?”
“她怎麼不去死?”
“你應該去死。”
這都是誰在話?
拖著沉重的腦袋醒來,迎接她的是一場真實的爭吵。
“為什麼家裏會沒人?!你就是這麼照看棠棠?你對得起我媽嗎?!”
“我怎麼知道她會...”
“禾言你別跟你爸吵了,這是醫院。”
“你閉嘴!這是我的家事!”
“禾言!”
禾棠費力抬起沉重的眼皮,看清了正在爭吵的兩男一女。
“你們......”
“棠棠你醒了!”年輕男人疾步上前,關切的看著禾棠。
中年男女站在後側,尤其是那個中年男人,麵上的怒氣還未逝去,聲音帶著嚴厲,“禾棠,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禾棠疑惑地看著這三人,腦子轉不過來,“你是誰?”
“你還不想認我這個父親了嗎!”中年男人厲聲喝道:“禾棠,你太讓我失望了!枉我費力把你塞進一中,你倒好,在學校丟臉就算了,這些年的書都白讀了!”
“老禾你別氣,棠棠也還,不懂事,我回頭讓悠給她疏導疏導。”
接話的是站她旁邊的中年女人,按兩饒關係,是夫妻?不過,她哪裏來的父親?她爸完早死了。
還有,悠又是誰?
禾棠又有些頭疼。
“哼!”中年男人甩了下臉,“她但凡能有悠一半懂事,我也不會生氣!還有你,禾言你這個當哥哥的,怎麼管的?”
“我又不是她媽,你不如問問裴夢,她是怎麼管的。”年輕男人一個嗆聲,氣得中年男人又是一個“你”字。
“這是你夢姨!給我放尊重點!”
“有心情在這裏訓人,不如叫醫生來看看!”
“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