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平時,我定然裝作視而不見。不管自己的事情千萬不要多管閑事,因為你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到最後沒幫到別人倒把自己搭進去就不好了。可是這一次,從心底生衍出了怒意,因為那些孩子嘴裏吐出的話——
“還手啊,怎麼不還手啊哈哈,你個傻子!快把鸞鳥交出來!”
“哈哈,小傻子小傻子!”
“傻子就是傻子,為了隻鳥被打都不還手!哈哈哈...”
世界上我最憎惡的,就是自以為高人一等的人。明明大家都是一樣的,誰也沒比誰多隻眼睛,少隻胳膊,為什麼有人卻不被接受?憑什麼!
“都給我住手!”我跑過去,衝著他們大喝一聲。
說起來這一聲大喝我自覺是很有氣勢的,尤其是少年們停下動作怔怔地看向我時,我確信他們是被我的氣場震懾到了。可是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兒。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那個少女,她用目光把我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然後趾高氣昂的問道:“你是什麼人?膽敢對王室貴族無禮!”
原來是一群王室子孫。若說公主皇子什麼的確實地位顯赫,不容他人侵犯。但是現在我是誰?神女這個身份在某些時刻是非常有用的東西,比如說現在。雖說這屬於假公濟私。我挺直了腰杆,裝出了一些神女的氣勢來,正色道:
“王室之人都是這麼以多欺少,以強欺弱的嗎?做出這種卑劣的行為也敢自稱是王室貴族,簡直丟盡了南柯的顏麵!”
“你!你放肆!”少女被我的話氣的俏臉漲得通紅,於是,她的幾個護花使者不樂意了。
“大膽!哪裏來的賤民,膽敢對蓼越公主無禮!”一個紫衣少年緊繃著一俊俏的小臉,高傲的用他的食指指著我說道。
“哼,你都說我大膽了,我還有什麼不敢的?” “
你等著,我去叫侍衛把你關鍵大牢!”紫衣少年轉身要去叫人,卻被另一個青袍少年拉住了。這個少年眉目清俊,眉宇間透著慷慨的英氣。他盯了我一陣,對那個紫衣少年說道:
“留藍,別去。”嗓音清朗並帶著不容反抗的氣勢。
被喚作留藍的少年似是不理解他的話,卻還是停下了腳步,問道:“子英你這是這做什麼?這個丫頭對蓼越無禮,理應處死... ...”
“留藍!”子英厲聲製止住留藍的話,接著目光瞥向我,沉聲道:“你沒有注意她穿著的衣服嗎?”
聞言,少年少女們都把目光投到我的衣服上,我也低頭瞧了瞧我今兒穿的素白羅裙。
不是我張揚,穿著一身名貴的白衣到處得瑟。我自小喜愛素淨,王上叫人給我訂製的顏色各異的彩衣實在叫我不能接受。隻能穿著以前夢神送來的幾件素裙。當然,全都是雪紡的。
“雪紡衣... ...你,你是...”蓼越公主望著我半天說不出話來。其他的幾個少年亦是。
“你就是青銅。夢神帶回來的神女。”果然子英還是這小子不一般,不像那些沒出息東西。
他的話是肯定句。我也沒有必要回答是不是。地上幾乎被完全忽略的躺著的家夥終於呻吟了一聲,想來方才被打的不輕。
於是我對他們說道:“我勸你們最好該回哪就回哪去,不然我就把王室子孫對他人施暴的事情告訴王上,我相信他老人家自有一番評判。”
說完,那幾個少年的臉色變得很不好。那個蓼越公主倒還是一副高傲自滿的模樣,冷著臉憤恨地盯著我看。這一點倒是讓我想起了有過一麵之緣的王後。我想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我已經千瘡百孔一命嗚呼了,幸好,目光不能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