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都城內,阿奴正在幫爺爺給新死的鬼魂算業果,上空忽然傳來清脆的響聲。
他不禁抬頭尋找聲音的來源。
昏黃的際,隻見一紅光由遠及近慢慢散開,那光刺的阿奴閉上雙眼,待他再睜開時,邊出現了一台紅色軟轎,四名隻籠罩輕紗的男子,抬著軟轎赤腳從邊緩步而來。
他們每踏一步,腳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
阿奴第一次看見男人在腳上戴鈴鐺,他好奇的多看了兩眼,隻見四名抬轎人容貌俊美,輕薄的衣衫隻是寬鬆的掛在身上,麥色肌膚若隱若現。
“爺爺,”阿奴拉住一旁的老者,指著邊駛來的軟轎,“這是誰呀。”
老者抬眸看見轎上青陽澤的紋飾,驚的他連忙蒙住阿奴雙眼,拉他跪下。
阿奴從老者懷中掙紮出來,乖乖跪好,心翼翼的從指縫中偷瞄著半空中的軟轎。
丹紅軟轎上雕刻著複雜的花紋,轎頂上鑲嵌著一顆碩大的夜明珠,仔細看去,那顆碧珠中還包裹著一個玄色的.....佩飾……
轎子越行越遠,抬轎人步履加快,帶起一陣微風,吹佛著他們身上不整的衣衫。
阿奴害羞的低下了頭。
軟轎內,側臥在軟塌的婁七閉目回味著阿奴的表情,她嘴角噙笑:世間萬物果然都喜歡欣賞美好的事物,可惜啊,有些人偏偏不懂,漂亮的皮囊下往往都寫著禍。
婁七把玩手中褐色令牌,上麵繁複的花紋與她轎頂的佩飾如出一轍。
“我的好二哥,我可是費了好大的精力,才給你挑了這麼出色的女子。”她獨自呢喃道,流光的美目中全是笑意。
行駛了片刻,待看見聳立在城中心的巍峨宮殿時,四名轎奴心的抬著軟轎下落,生怕因為稍微的傾斜而驚了轎中人。
“君主,到了。”
隨後,有人掀開轎門,四名轎奴恭敬的站在一旁,其中一名額間有紅色印記的男子,伸出手搭扶住婁七走出軟轎,另一名轎奴連忙為她戴上輕紗。
“裝腔作勢!”旁側響起一個清朗的男聲。
婁七聞音便知是她的二哥,她示意轎奴退下,自己朝他走去。
二哥婁鈺見此,立馬加快步伐,拉開與她的距離。
婁七緩步跟隨其後,笑意岑岑的喚了一聲:“二哥。”
然而婁鈺卻當沒聽見般,頭也不回的徑直走向殿內。
“二哥對七如此冷漠,可真是傷了七的心了。”她跟隨其後,低柔的嗓音,將言語中的哀怨表達的淋漓盡致。
可婁鈺又豈是外人,婁七的心性他怎會不知,隻怕,她現在正偷著樂。
婁七沒有辜負他的期望,她看好戲般的盯著他,笑的十分暢懷。
一踏入殿內,婁七便隱了笑意乖巧的問道:“不知七犯了什麼錯,竟惹得城主連點三封急召函。”
殿內人還未見著婁七身影,已聞其聲。
已跪在殿中的婁鈺,聽見她嬌柔的聲音,越發的恨,若她不是婁家人,他定要將婁七扔進梵業爐裏燒上個七七四十九,將她三魂七魄皆化成灰。
“七。”豐都城主婁燁掃了眼身邊的白衣男子,一改方才的嚴厲,輕言道:“快來。”
殿內眾人這才看見出現在門口的婁七,隻見她一身繁重的藍色華服,巨大的拖尾顯得十分笨重,頭頂飛揚跋扈的金鳳珠釵還有那輕紗罩麵,在殿內冷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一絲......滑稽......
婁七很滿意眾饒表情,驚歎、詫異還有坐等她出醜的幸災樂禍,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她的家人,婁氏血脈,四男三女,而她做為最的一個,本應該得盡寵愛,可好像,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婁氏啊,金玉其外,敗絮其鄭
婁七掃過眾人,注意到婁燁身邊站著一位白衣男子。那男子長身玉立,姿容清冷,一支白玉簪束起墨色長發,眉目雖如畫般絕塵,眼中稍縱即逝的波瀾卻又將他拉回塵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