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茂密的山林中一堆碎石旁,一個麵色紫青的年輕人猛然咳嗽幾聲。
王譯掃了一眼,猛地翻身彎腰下蹲右手摸向腰間,他臉色微微一變,他的手摸空了。
他的眼前突然一片漆黑,他習慣性的一個野驢打滾,按照記憶趴在碎石堆後麵,幾秒後又重新回歸光明。
“咳咳......”
“嘶~”
他的腳邊是一堆碎石,身後是一顆歪脖樹,樹上一根斷裂的白繩子垂在他的頭頂像一根海帶搖擺。
摸摸自己的脖子,明顯能夠感覺到有道勒痕,他本來紫青色的麵龐慢慢恢複正常,呼吸也順暢了許多,不過頸部的勒痕依舊疼的他齜牙咧嘴。
王譯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這不是自己的手,更加不是自己的衣服,這種衣服他隻在古裝電視劇上看到過。
他心髒劇烈的顫動,一切都向著未知滑落,他不甘心的撩開長袍,廢了好一會兒功夫才解開腰帶。
“塔麼的,腰帶弄得這麼複雜不怕尿褲子麼!”
“真的穿越了!”
饒是他度過無數常人難以想象的經曆,堪稱身經百戰,但這一刻他依舊慌了神。
不過他很快就強製自己穩住心神,往前走兩步舒舒服服的撒了一泡,長舒一口氣,不緊不慢的係上腰帶。
“嗯,是自己喜歡的活扣蝴蝶結。”
他早就受夠了隨時可能被人幹掉,屍體躺在某處臭水溝裏爬滿蛆蟲的日子。
這個家夥不知道怎麼的活夠了,然後找了個無人的樹林,和崇禎皇帝一樣挑了個歪脖樹,往上一掛一了百了。
不過這個倒黴蛋可能被奸商坑了,繩子質量太好了,他剛咽氣繩子就斷了,要是繩子早斷一會說不定他就不用死了。
“沙沙”
“誰?”
王譯條件反射的一個驢打滾將整個身體藏在一顆大樹後,雙目死死盯著發出聲音的地方。
“啊?誰在那裏?”
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中年壯漢緊緊攥著一柄鐵叉,他的肩上背著兩隻灰毛野兔,腰間掛著一隻山雞,壯漢緊張的盯著前方想要尋找發出聲音的目標。
王譯這時才反應過來,這裏已經不是藍星,自己也不是那個時刻遊走在生死邊緣的國際情報掮客,多疑與警惕的職業病又犯了。
王譯慢慢的在樹後走出來,他盡量的讓自己笑的溫和一些,站在大樹旁一言不發。
王大山見到他走過來笑道:“啊,是王秀才,剛才嚇我一跳,還以為遇到強人了呢。”
壯漢對王譯的神態還算客氣,他眼角向一旁瞥了一眼,正好看到碎石堆、歪脖樹、斷裂的繩子。
眼前這情景隻要不是傻子就能猜到什麼,再加上最近莊子裏流傳的事情,他腦子將前因後果過了一遍,憐憫的看著王譯道:
“王秀才,你可別想不開,你娘剛走沒幾天,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家可就絕戶了。”
王譯摸摸脖子上的勒痕,沙啞著嗓子模棱兩可道:“已經死過一次,不會再死了。”
王大山聞言嘿嘿笑道:“那是,好死不如賴活著。”
“王秀才,你現在......住哪?有地方去嗎?”
王譯搖搖頭,一言不發。
王大山忍不住道:“哎,他們太過分了,怎麼說也是一個祖宗都是一家人。你爹死的早,你娘剛走就搶了家產,連間屋子都不給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