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女性最後一聲痛苦的尖叫劃過夜空,一個皺巴巴的嬰孩哇哇降生。
良久,木門被推開,一位滿臉褶子的接生婆推開門,臉上的表情似乎十分的糾結。
原本正來回踱步的年輕人在見到木門打開,連忙上前兩步,焦急的詢問:“牛婆,我妻子怎麼樣了!?”
“呃……恭喜姥爺,夫人生了個大胖小子!”牛婆說到這臉上的糾結更勝了。
考慮著該如何委婉一點說出事情。
年輕人見到了牛婆的表情,心下一涼。
難道……難道是……不!秀琴!不可能的!
年輕人腦子裏不由的浮想聯翩,眼睛一下子就紅了:“是秀琴出什麼事了嗎!牛婆!”
牛婆臉上露出了一絲錯愕,隨即搖搖頭,道:“不是,母子平安,隻是小少爺他……”
年輕人剛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見牛婆吞吞吐吐的,幹脆也不追問了,推開門就往裏走。
“誒,姥爺……”牛婆連忙追了進去,但有些事情不是不說就能消失的。
一進門便看見了跪在搖籃旁的年輕人。
牛婆識趣地閉嘴,靜靜的等姥爺重新回神。
吳華跪在籃子前,看著被繈褓緊緊裹住的嬰兒,眼睛失去了色彩。
麵前的嬰兒腦袋差不多比得上一個巴掌,左眼上還有一灘棕紅色的胎記,占據了四分之一張臉。
明顯就能看出是一個頭大如鬥的畸形兒,臉上還有一塊胎記。
倒不是說臉上的胎記有多難看,除了顏色不一樣,沒有裂開好幾塊,也就是以左眼為中心,一直到達太陽穴顏色是呈現棕紅色。
“牛婆,這樣的……是正常的嗎?”吳華伸出手,輕柔的摸了摸嬰兒臉上的紅色胎記,內心中一時間五味陳雜。
看向了一旁躺在床上熟睡的美麗女子,又看看繈褓裏的嬰兒,心酸的情緒蔓延。
他和秀琴的第一個孩子就是這樣的嗎?
牛婆搓著手站在吳華身後,臉上同樣是一股子複雜的表情。
最後歎了口氣,說道:“我幹接生這事也有幾十個年頭了,有胎記的嬰兒見過不少,這樣的胎記也不算什麼。但腦袋在一出生的時候就這麼大的卻是少見,十幾年前我接生過一個,也和小少爺的一樣。沒幾年就,就……哎!”
牛婆沒有說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吳華聽了牛婆的話,內心之中的苦澀就更勝了。
甚至產生了長痛不如短痛,幹脆將這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小生命無聲無息的了結算了……
“華……你如果對我們的孩子做了什麼,我就在你麵前自盡!”
對話的聲音驚醒了原本正熟睡的秀琴,她側著頭,看著籃子裏的嬰兒,虛弱的說出了這句話。
但話語中的倔強十分明顯。
通紅的眼睛又瞪向吳華,眼眶裏漏出兩行清淚。
“……”
吳華挪到了床邊,伸手抹去了秀琴臉上的眼淚,強笑地說:“不會的,我已經給我們的孩子想好名字了,就叫‘銘’!吳銘,銘記的銘!”
秀琴臉上也露出了笑容,艱難的點了點頭,隨後昏睡了過去。
三年後……
一隻五官端正,長相可愛的小正太正躺在院子裏的一張躺椅上曬太陽。
他的臉上有片紅色的胎記,正是吳銘。
吳銘臉上盡是享受的表情,眼睛微閉,賴洋洋的躺在躺椅上享受著日光帶來的溫暖。
“小銘,快來吃飯啦,吃完飯帶你外出。”院子外傳來了一位女性的呼喚聲,隨著這句話出現的還有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香氣。
吳銘坐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扭動了一下小脖子,嘿咻一聲跳下了躺椅。
“知道了~!”
“今天估計又是肉丸,都吃了多少天了,不是牛肉丸就是豬肉丸……媽媽真是除了這個就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哎~”一邊嘀咕一邊朝裏屋走去,那吐槽時候的樣子像極了七八十歲的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