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常說一身白衣不是清塵脫俗就是恰似仙子,梁舞可不這麼認為,如今在她眼前這位白衣白紗的“一身白”,沒有清塵脫俗也沒有恰似仙子,隻是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一個人,甚至有時候都給梁舞一種錯覺,眼前的這個人似乎已經普通到不存在,但這種錯覺隻是一瞬間,這個人,依然還是那個人。
梁舞看到眼前這人清亮平靜如舊的眼眸,就想到前院那場苦心孤詣的詩會,不由在胖乎乎的臉上扯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揶揄道:“雲大小姐,現在滿侯府的人都在看你的笑話,不知道那些人看到你現在如此悠閑,既沒有氣急敗壞也沒有垂淚自哀,會是怎樣一副表情。”
雲君憶沒有回答這個無聊的問題,拿起方才放在膝上的書本起身放回書架上,平靜清亮的眼神沒有半點波瀾,隻不過,那隱於麵紗下的嘴角動了動,似乎是笑了一下,這算是給梁舞的回應?
梁舞有些煩悶的揮了揮手:“就知道是這樣,雲君憶,你要知道今天可是你的成年禮,你連這個都不在乎,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
雲君憶坐到了梁舞的對麵,給自己倒了杯清茶,淡淡的笑道:“你不是已經打算去鬧詩會了嗎?說正題,舞胖子,你今天應該不是單純的安慰我吧?”
梁舞撇了撇嘴:“本來是想把那什麼詩會給砸了,後來覺得沒意思就算了……”
話還沒說完,樂兒輕扣門扉走了進來,附在雲君憶的耳邊說了些什麼,雲君憶的眉頭輕輕蹙了起來。
這就讓梁舞好奇起來了,在她印象裏,似乎能讓雲君憶皺眉的人和事並不多。
稍許,雲君憶看著梁舞輕聲說:“你覺得沒意思的事情,有人現在正在幹著呢。”
“噢?誰?”梁舞胖胖的臉龐散發出一種名叫好奇的光芒。
“君皓”
梁舞愣了愣,然後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好小子,總算也知道給他姐姐出氣。”
“現在前麵一定很熱鬧,要不,我們去看一看?”舞胖子興奮的提議道。
雲君憶笑了笑:“行,走吧。”
這下子梁舞給楞了,她說去看熱鬧時可沒想過雲君憶真的會答複,更何況還答應得如此幹脆。
看著已經走出門的雲君憶,梁舞連忙追了出去,一遍走還一遍不停的嘀咕著隻知道疼弟弟什麼的。旁邊的樂兒聽見了梁舞的嘀咕沉默了少許不由的輕笑出聲,自言自語道:“能讓平常懶得動彈的主人主動去看熱鬧的,也隻能是因為君皓小少爺了。”
現在在這個世上,能讓雲君憶在乎的人屈指可數,弟弟雲君皓絕對是其中之一。
在雲君憶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三個年頭,這一世的母親葉輕語就給她添了個弟弟,自從小君皓學會走路後,基本上每天都是跟在她屁股後麵跑,可惜的是,就在雲君憶七歲的時候,葉輕語因病重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