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胡有為的小孩兒什麼都不知道,咬舌自盡的男子也沒救回來,線索基本斷了,趙徹還是讓大理寺的人繼續暗中調查。
折騰完便到了傍晚時候,君越樓裏的人幾乎都散了個幹淨,不複之前的熱鬧。
從君越樓出來,趙徹直接去了太傅府。
最近他和沈儒修探討事情挺多的,去太傅府也不會顯得太奇怪。
今天來了幾個考生登門拜訪。沈儒修也才剛把他們送走,得知趙徹到來很是意外。
門守將趙徹他們引到書房,趙徹把今日在君越樓的所見所聞簡單和沈儒修說了一下,沈柏這下子算是在瀚京揚名了,趙徹會跟恒德帝說給沈柏一些封賞,以後還要沈儒修好好教導。
沈儒修對沈柏說出來那些話也有點驚訝,不過更多的是欣慰,沈柏就算與他不夠親厚,至少腦子是聰明的,在大是大非麵前也沒有走偏。
趙徹跟沈儒修說了一會兒話,很自然的問沈柏回來沒有,沈儒修沒把沈柏看得多嚴實。這會兒也不知道沈柏在哪兒,正要召人過來問問,門守來稟,說沈柏被顧恒舟背回來了。
沈儒修和趙徹一起出去,果然看到顧恒舟背著沈柏走進前廳。
沈柏兩隻手還有膝蓋都纏了紗布,眼睛有點腫,趴在顧恒舟背上睡得很香,看上去頗為狼狽。手裏卻還抓著一把糖葫蘆和麵人。
"這是怎麼了?"
沈儒修問,顧恒舟替沈柏回答:"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已經去醫館看過了,不是很嚴重,太傅放心。"
沈柏這身份,可不是隨隨便便能去醫館看病的。
沈儒修和趙徹心裏都咯噔一下,不過沒有表現出來,沈儒修和往常一樣從容的說:"犬子莽撞,麻煩行遠了,改日我一定帶犬子登門道謝。"
沈儒修說得很客套,顧恒舟把沈柏放到椅子上,淡淡的說:"太傅不必客氣,我與她既是同窗好友,遇到事情便沒有坐視不理的道理。"
沈儒修又誇了顧恒舟幾句,顧恒舟見天色不早了,請辭回家。趙徹也順勢說要回宮,沈儒修便沒留兩人,親自將他們送出太傅府。
出了太傅府的大門,趙徹對顧恒舟說:"這裏離將軍府還有點遠,行遠與我一同坐馬車回去吧。"
顧恒舟沒有拒絕,拱手道:"謝太子殿下。"
兩人一起上車,馬車晃晃悠悠的朝國公府的方向去,靜默了一會兒,趙徹主動問:"沈柏今天哭了?"
"嗯。"顧恒舟應聲,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她是好心想要幫那個小孩兒,卻被人當眾質問指責,覺得很委屈。"
這和趙徹預料的沒什麼不同,他點點頭,問顧恒舟:"這件事,行遠怎麼看?"
顧恒舟如實說:"沈柏性子雖然有些頑劣,但本性純良,隻是年歲尚小,做事容易衝動,需要好好加以引導。如殿下今日所見,她天資聰穎,隻要能拿捏分寸,日後必然能為昭陵和百姓做些事。"
顧恒舟的評價很中肯。趙徹滿意的點頭,說:"行遠說得很對。"
顧恒舟並不擅長與人聊天,說到這裏又沒話了,馬車裏再度安靜下來。快到國公府的時候,趙徹終於開口,說:"行遠自入了校尉營,便很少與太學院的同窗一起,我還以為你更喜歡校尉營的人,沒想到竟然與沈柏關係還如此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