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周而複始篇(十)(2 / 3)

也很開心。以後能和那個人相互扶持,一起經曆風雨,成為彼此的依靠。

三人討論著,很快到了晚膳時間,趙明熙不想走,打發丫鬟去負責後勤的宮人那裏,說她晚飯在呂青青帳中用,丫鬟剛走,一個太監過來,說:"呂姑娘,皇後娘娘請姑娘去帳中用膳。"

皇後娘娘有請自是不能耽擱,呂青青立刻催著呂秀出門。

呂秀起身出了營帳,和那太監一起往皇後營帳走去。

快到的時候,那太監說:"奴才還要去請周將軍,娘娘的營帳就在那裏,姑娘去吧。"

呂秀不疑有他,福身道:"謝公公。"

說完和那太監分開,朝皇後的營帳走去,然而剛走了兩步,一隻手突然從背後伸出來捂住她的口鼻,腰上同時一緊。

呂秀嚇了一跳,正要奮力掙紮,周玨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別怕,是我。"

呂秀鬆了口氣,手心冒出冷汗,手腳有點虛軟無力。

周玨對營地的地形很熟悉,半抱著呂秀,很快把她帶進一個營帳。

天色有些暗了,營帳裏有點黑,呂秀掃了一圈,看到營帳裏放著一套盔甲,意識到周玨把她帶到了他的營帳。

進了帳,周玨把她放開,呂秀剛剛被嚇得不輕,用力在他胸口捶了兩下,低聲怒道:"我差點被你嚇死,你的膽子怎麼那麼大,這可是獵場,好多雙眼睛看著呢。"

周玨渾身肌肉硬實緊繃,她那點力氣對他來說就像是在撓癢癢,他一點不覺得疼,反而有種被撩撥的感覺,抓住呂秀的手放到唇邊親了一下,笑著問:"疼不疼?"

他的唇和噴出來的氣息都很火熱,呂秀的指尖蜷縮起來,臉也跟著發熱,滿腔的怒火瞬間消散無蹤,垂眸避開他的目光。

周玨很喜歡看她這樣,湊過去想親她,她本能的往後縮了縮,鼓著腮幫子提醒:"外麵到處都是人,別亂來。"

周玨彎眸笑起,像惡作劇得逞的小孩兒,問:"剛剛回答陛下問題的時候不是很有膽量嗎,怎麼這會兒就怕了?"

呂秀說那番話的時候是很堅定地,說完以後也沒後悔,但這會兒這麼麵對麵的看著周玨,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欲蓋彌彰的說:"我說了什麼話我怎麼不記得了?"

知道她臉皮薄,害羞得很。

周玨沒再逗她,低聲說:"你不記得沒關係,我記得就好了。"

他會一直一直記得,這個被親一下就會臉紅得不行的姑娘,曾當著很多人的麵,用堅定無比的語氣說,她傾慕他,願意嫁給他為妻。

那種勇敢、堅定和喜歡,是讓他為之著迷瘋狂的魔力。

周玨說完扣著呂秀的後腦勺吻上她的唇。

從她回答完那個問題,他就想這麼做了,忍到現在,他其實相當急切,但現在抱著她,他又覺得不該那樣著急,要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嗬護懷裏的姑娘,不能嚇著她。

周玨的動作克製且溫柔,呂秀一開始還反抗一下,後來就失了理智,不自覺沉溺其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結束,呂秀喘著氣。有點迷茫,周玨抵著她的額頭,啞著聲說:"這裏確實不是亂來的地方,乖,讓我抱一會兒。"

他那聲"乖"落到了呂秀心尖兒上,心髒顫了顫,呂秀把腦袋埋在他頸間,感覺整個人都要化在他懷裏了。

又抱了大概一刻鍾的時間,周玨放開呂秀,幫她整理頭發和衣服,呂秀也慢慢恢複理智,想起自己是受皇後召見出來的,正覺不好,周玨拿出一支金燦燦的四尾鳳釵給她。

呂秀詫異,周玨說:"皇後娘娘賞的,原本是想親自給你的。我正好有空,就代勞了。"

呂秀慢慢反應過來,在周玨胳膊上擰了一下,怒道:"你竟然敢假傳皇後娘娘的懿旨?"

"不是假傳,隻是想見見你。"周玨為自己辯解,把那支鳳釵放到呂秀手裏,說,"成婚後,陛下應該會派我去軍營磨礪兩年,我暫時不能陪在你身邊,你做周夫人的時候可能要辛苦一點,不過你放心,我會盡快回來,不讓你一個人扛得太累。"

因為這番話,呂秀感受到了這支鳳釵的重量。

他給了她好多人豔羨的風光,同時她也要承受這風光背後的寂寥。

呂秀抓緊金釵。掀眸,筆直的望進他眼裏,說:"我回答陛下的時候,已經想好了一切。"

她要成為周夫人,會和他一起承受所有人的非議,也會接受命運對他們所有的安排。

就算日後他不幸馬革裹屍、戰死沙場,她也會以周夫人的身份,一直走到生命的盡頭。

周玨的心發熱發軟,忍不住低頭在她唇上又咬了一口,啞著聲說:"我送你回去。"

再待下去,他怕會控製不住對她幹點什麼。

"我自己回去。"呂秀說,怕周玨不同意又補充道,"今天已經夠高調了,讓別人看見我怕會多生事端。"

知道她不想惹事,周玨做了退步,避開其他人把她送到回去的路上。

呂秀揮揮手和周玨分開,慢慢往營帳走,腳步忍不住變得輕快,眉眼之間不自覺染上笑意。

回到營帳,呂青青和趙明熙還在吃飯,怕她在皇後那裏不敢放開了吃,兩人特意給她留了飯菜,呂秀走過去和她們一起吃,把鳳釵也拿出來給她們看了。

鳳釵做得相當精美,呂青青和趙明熙看著都很喜歡,讓呂秀戴在頭上試了試,正誇著好看,帳簾突然被掀開,張夫人從外麵衝進來,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狠狠給了呂秀一巴掌。

那一巴掌極狠,呂秀被打倒在地,一陣耳鳴,什麼都聽不見。

呂青青和趙明熙很快反應過來,呂青青護著呂秀,趙明熙會武,把張夫人推到一邊,禁衛軍聞訊趕來,張夫人被控製住,但她失了理智,仍在不斷地破口大罵。

呂秀好半天才恢複聽覺,聽清楚張夫人在罵她是不要臉的狐媚子,看周玨死了發妻,一邊不知廉恥的勾引周玨,一邊又故意勾搭張浩,說周玨今天是故意公報私仇要害張浩。

張夫人平日也內斂端莊,這會兒罵出來的話卻不堪入耳。

呂青青和趙明熙聽都沒聽過這些汙言穢語,罵不過張夫人。氣得直發抖。

事情很快鬧到禦前,趙徹把所有人都召到自己帳中,連受傷的張浩都被人抬了過來。

不等趙徹問話,張夫人便哭嚎不止,聽了一會兒呂秀聽明白了,張浩的尾椎骨斷了,太醫說他基本恢複無望,下半輩子都要在床上躺著度過,是個吃喝拉撒都要靠別人的廢人。

張夫人還盼著張浩能掙個駙馬光耀門楣,如何能接受自己兒子一眨眼變成廢物的結果,而且張浩這邊成了廢物,呂秀扭頭就被皇後娘娘賜婚,要風風光光做周夫人,張夫人不把所有的怒氣怨恨都撒到呂秀身上還能撒到誰身上?

張夫人聲音大,吵得所有人都不得安生,張應山管不住她。索性也由著她去了。

張夫人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話,沒什麼新意,趙徹耐著性子聽了一會兒,而後一鬆手,把手邊的茶盞掃到地上。

啪的一聲脆響,茶杯碎裂,茶水和茶葉四濺開來。

張夫人的哭聲一頓,趙徹聲音冷寒的開口:"哭就能解決問題的話,還要朕做什麼?"

張夫人的哭喊噎在喉嚨,被趙徹身上巨大的威壓拉回神智,後背冒出冷汗。

她都快忘記自己現在是在可以要任何人性命的一國之君麵前,而不是在京兆尹或者大理寺的官員麵前。

她不敢說話,張應山終於找到機會,一頭磕在地上說:"求陛下恕罪,犬子受了重傷,日後再不能站起來,賤內太難過傷心才會如此失態。"

張應山平日忙著公務,鮮少管教張浩,也不知道張浩私下是個什麼德行,今天張浩傷成這樣,對張應山來說也是不小的打擊,這會兒他跪在趙徹麵前心裏也是痛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