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麼,要讓我知道你死了的消息?”
“既然你把一切都瞞的好好的,那就一直瞞著。”
“你最是擅長做這些事,不是嗎?”
林簾笑著,淚水從臉龐滑落進嘴裏,鹹澀無比。
“可是,你怎麼就沒有做到?”
“你說,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就沒有做到呢?”
“……”
沒有人回應她。
在這樣的夜色下,濃濃的靜把這裏覆蓋,什麼聲音都不見。
隻有風依舊在的吹。
指節突然蜷緊,痛苦落滿林簾的臉。
她不再有笑,隻有痛。
深深的痛。
她看著這片安寧,大聲說:“湛廉時,你回答我!”
“我要你回答我!”
“你不是很厲害嗎?”
“你不是無所不能嗎?”
“你怎麼能在這樣的地方,怎麼能?!”
“……”
聲音嘶啞,林簾淚流滿麵。
他死了。
死的悄無聲息。
她連看一眼他都不能。
湛廉時,你真的很殘忍。
林簾低頭,淚水不斷滾落,她很疼,很痛,很想做點什麼。
可現在的她,能做什麼?
她什麼都做不了。
她是那麼的無力又絕望。
身體軟下去,林簾跌坐在地上。
她手指抓緊地上的草木,泥土。
深深把它們抓緊掌心。
似乎這樣,他就不會死。
老人站在那,看著跌坐在地上的人,看著她一頭的銀發。
月光灑落,星辰明亮,這發絲亦生出清冷的光。
她說:“你們會再見。”
林簾僵住。
她坐在那,冰冷侵襲,刺骨刺髓。
尤其掌心,似無數的針在刺。
鮮血淋漓。
可聽見這沉緩的語聲,她淚水止住,抬頭。
月色下,這是一張看不清的臉,可她卻看見了她臉上深重的溝壑,似經曆了無數歲月積澱的老樹,盡是斑駁。
而此時,這張臉看著她,一明一暗的眼睛凝著她,似黑暗突然打開了一扇門。
光漫出。
林簾指節收緊:“什麼時候?”
“十年後。”
十年後……
十年後……
林簾目光動,眼裏的死寂生出一點光。
很微弱,卻不再沉入黑暗。
“好。”
“但我需要你一樣東西。”
眼裏的光漸大,這一刻,林簾嘴角生出笑,眉眼溫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