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的答案,他們給不了他。
韓在行點頭,笑容深了:“對,不會的。”
“不會。”
“他那麼強勢的一個人,那麼會算計的他,他該是比所有人都活的長。”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他是個禍害,不是個好人。”
“他該是活千年的。”
“他該。”
“嗬嗬……”
韓在行笑了出來,他的笑聲一點點在雨裏漫開,蒼涼悲哀。
看著他這模樣,湛樂眼淚流下來:“在行……”
昨天他接到一個電話便說要回國,他病情好不容易轉好,她們哪裏能讓他回國,怎麼都得攔住他。
可沒想到,他說廉時走了。
不是去哪,而是不再存在。
這樣一個消息,簡直晴天霹靂,不可置信。
可在行的模樣讓她們知道不會是假,鴻升立刻就打電話去問。
得到了肯定答案。
她們當即就回了國。
一路上他麵色很差,什麼話都沒有說。
直接來這裏,衝到這,他終於說話。
他不要廉時死。
他不接受這個事實。
韓在行笑著點頭,不斷點頭,然後突然間,他笑聲止住,轉頭看向那空寂的別墅,麵色冰寒:“湛廉時,我把她讓你給你了,你不好好珍惜,我就把她搶回來!”
“跟你比,我勝算多!”
“本來我就不甘心,很後悔,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不把她讓給你。”
“你有本事就別跟我搶,聽到了嗎?”
“……”
沒有人回應。
別墅裏不再有人出來。
裏麵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大家看到這,眼淚再次滾落。
韓在行看著那大門,看著雨幕中的昏暗,他緊握的手鬆開,點頭:“好!”
“你不回答,你不回答我就當你是答應了!”
“你別再出現!”
“不要出現在她麵前!”
“永遠。”
韓在行轉身,大步走進那深深雨幕,離別墅越來越遠。
大家站在那看著,淚水決堤。
他不會再出現了。
怎麼都不會了。
付乘說:“走吧。”
方銘和托尼退到一邊,湛樂看著那棺槨,眼中是心痛。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韓鴻升說:“你去看著在行,我在這。”
湛樂點頭,看這裏的人,最後看一眼那雨中暗色,轉身朝韓在行跑去。
雨水無邊無盡,京都的天都被一層白霧籠罩。
前路看不到,隻能看清腳下。
棺槨緩慢抬上車,一點點推進去,車門合上。
所有人陸續上車,車身發動,尾氣冒出,白霧濃鬱,雨都變得模糊。
第一輛車順著草坪緩慢駛出,然後第二輛,第三輛……一一跟著駛出。
直至最後一輛駛出別墅。
哢噠,雕花鐵門落鎖。
那大開的雙扇門緩慢合上。
咯吱。
一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