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能告訴太爺爺嗎？”
湛可可看著湛起北，認真說：“太爺爺，可可想去D市，因為之前媽咪爸爸和可可一起去D市玩過，那裏有我們的家，家裏還有一條大鯉魚。”
“可是，媽咪沒在可可和爸爸身邊，可可和爸爸去D市，不好玩。”
這幾天下來，湛起北清楚的知道林簾在湛可可心裏的地位。
那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
“可可，太爺爺想跟你打個商量，可以嗎？”
湛可可歪頭，疑惑的說：“太爺爺，是什麼商量呀。”
湛起北說：“我們去車上說。”
“好！”
劉叔打開車門，兩人上車，湛起北要給湛可可係安全帶，小丫頭說：“可可自己係！”
她小手熟練的把安全帶卡扣卡好，半點都不生疏。
湛起北點頭，劉叔發動車子。
湛可可說：“太爺爺，你說，可可聽著。”
湛起北握住小丫頭的手，聲音溫和又慈愛，“可可，如果有一天，媽咪的病治不好，不能回到可可和爸爸身邊，那太爺爺，姑奶奶，爺爺奶奶，可以陪在可可和爸爸身邊嗎？”
湛可可愣了。
不能回到她身邊……這……她從沒有想過……湛起北見小丫頭神色不好了，說：“太爺爺就是說如果，不一定。”
湛可可立刻搖頭，“沒有如果，沒有不一定，媽咪一定會回到可可和爸爸身邊的！”
她很堅定，小身子都生出很大的力量。
“爸爸很厲害，托尼叔叔也很厲害，媽咪的病會治好的。”
“不會治不好，也不會不回到可可和爸爸身邊。”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小丫頭很激動，說的小臉都漲紅。
湛起北見她這模樣，趕忙說：“咱不激動，不激動，太爺爺就是打了個比方。”
湛可可搖頭，小臉也跟著皺的緊緊的，“太爺爺，可可不喜歡這樣的比喻。”
“可可不喜歡。”
她直白的說，眼睛都紅了。
而平常這雙總是帶笑的眼睛，這一刻變紅，染上了淚光。
眼見著小丫頭快哭，湛起北慌了，“不比喻，不比喻，太爺爺說錯了。”
“以後太爺爺再也不說這樣的話了。”
湛可可小嘴扁起來，然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可可不要媽咪生病，可可不要媽咪離開，哇！”
“……”盛世集團，會議室，湛廉時坐在椅子裏，看著投影幕布上的數據。
旁邊高管在對這些數據解說，坐在會議室裏的人都認真聽著。
突然，孩子的哭聲從外麵傳來。
會議室裏的聲音一瞬停了。
所有人看向會議室外，臉上滿是疑惑。
孩子？
公司裏什麼時候有孩子了？
付乘聽見這哭聲，走出去。
很快，帶著哭腔的聲音傳進來，“爸爸……爸爸……”這一聲又一聲的，叫的人心都碎了。
會議室裏的人都看向那坐在最前麵的人。
此時，湛廉時看著會議室門，那墨眸裏，沒有任何的不悅。
會議室門打開，抱著洋娃娃的湛可可被付乘牽著進來。
小丫頭看見那坐在椅子裏的人，立刻跑過來，“爸爸！”
會議室裏的眾人，“……”會議被湛可可打斷，高管們都離開了，付乘關上門出去。
湛起北站在外麵，看著隨著門關上，裏麵的人也不見，唯有聽見哭聲，一聲蓋過一聲。
湛起北自責不已。
付乘來到湛起北身前，“老爺子，您先去休息室坐會，有湛總在，小姐不會有事。”
湛起北沒想到自己說了那幾句話湛可可便哭了，還怎麼哄都哄不好。
他心裏特別難受。
難受的不是小丫頭哭，而是意識到有些話，不能說。
湛起北點頭，跟著付乘去了休息室。
會議室裏，湛廉時把湛可可抱起來，小丫頭抱著他，在他懷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身子抽噎著，還咳嗽。
湛廉時輕拍她的背，等她哭完。
好久，小丫頭停下來，不再大聲哭，但身子還是一抽一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