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寧頭輕輕靠在湛廉時肩上,握住他和她相握的手。
第二天早晨。
一家人吃了早餐,一起出門。
“爸爸去上班班,可可和迪恩弟弟,媽咪去玩。”
“爸爸,你好幸苦呀。”
車裏,湛可可小嘴撅著,小臉上是不開心。
媽咪說今天她們要和克萊爾老師,蒂娜老師,梅麗莎老師,奧羅拉老師一起去玩。
她很開心,因為又可以玩了。
但當知道湛廉時不去的時候,小丫頭難受了。
她以為湛廉時會和她們一起呢。
宓寧聽見小丫頭的話,神色怔住。
她昨晚跟阿時說了今天和克萊爾約在科莫湖玩的事,他說去。
對這樣的回答她一點都不意外。
和同事朋友出去玩,他從來不會說什麼。
而他也不會去。
都是女性的聚會,他去不合適。
而回來兩天了,他也確實該去公司了,不可能還每天和她們在一起。
他很忙。
所以今天湛廉時去公司,宓寧並不意外。
但是,剛剛小丫頭這一說,宓寧感覺到了別樣的情緒。
爸爸工作,媽咪和女兒去玩。
怎麼聽怎麼都不公平。
當然,宓寧知道,小丫頭這話純粹是想湛廉時和她們一起。
同時也是心疼湛廉時。
但她聽了,確實意識到這一點,不好。
阿時很辛苦。
而且,昨天在書房,他疲憊的摟著她在沙發就睡著了。
而她無法跟他分擔。
一隻大手裹住宓寧的手,沉磁的嗓音也落進宓寧耳裏,“爸爸辛苦,媽咪不辛苦?”
湛可可轉頭,皺著小眉頭說:“媽咪也辛苦,但可可和迪恩弟弟,媽咪去玩,爸爸一個人工作,可可心裏難受。”
湛廉時看著湛可可,“媽咪比爸爸更辛苦。”
“啊?”
小丫頭睜大眼。
是嗎?
她怎麼不覺得?
湛廉時眼眸變化了,“你愛跑,愛鬧,愛玩,媽咪不放心你,需要一直跟在你身邊。”
“因為這樣,她沒有辦法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她的全部心思都用在你身上,把自己喜歡的全部忽略了。”
“為了你,做你喜歡做的,玩你喜歡玩的,吃你喜歡吃的。”
“可可,媽咪對你的付出比爸爸對你的付出要多的多。”
此時,湛廉時眼眸不再如平常的冷漠,亦不再是湛可可眼中的慈父,他這一刻眼神極深,深的含著沉沉的威嚴。
湛可可還從沒有見湛廉時這樣過,小丫頭不知道怎麼的,有些害怕,還有些想哭。
湛廉時說:“媽咪對你的付出是看不到的。”
“但你不能覺得這是理所應當。”
一瞬間,湛可可眼淚掉下來。
宓寧看見湛可可哭,從湛廉時剛剛說的那一番話回神。
她趕忙說:“沒事。”
“爸爸跟可可說笑的,都辛苦,爸爸媽咪都辛苦。”
“不哭,嗯?”
宓寧拿過紙巾給湛可可擦眼淚,湛可可還是哭了。
哭的很傷心。
宓寧知道,湛廉時剛剛嚴厲了。
而這樣的嚴厲,是她醒來後的第一次。
迪恩看著湛可可哭,再看湛廉時,沒有說話。
但他心裏,有了不一樣的思考。
看不到的付出。
不要覺得理所應當。
何孝義把車開到湛廉時公司樓下,湛廉時下車。
這個時候湛可可已經不哭了,但她紅紅的眼睛看著湛廉時,似乎想說什麼,卻又害怕,但又巴巴的期待。
宓寧看小丫頭這模樣,知道她是期待著湛廉時跟她說話。
宓寧看湛廉時,“阿時。”
湛廉時看湛可可,“到了給爸爸打電話。”
湛可可眼裏的怯怯瞬間消失,一雙眼睛閃亮無比,“嗯!”
“聽媽咪話,不要亂跑。”
“可可記住了!”
看見小丫頭笑,宓寧彎唇,“我們回來前給你打電話。”
“如果你提前忙完,也要給我們打電話,我們早點回來。”
“嗯。”
湛廉時下車,湛可可開心的揮手,“爸爸再見。”
何孝義發動車子,往米蘭大教堂駛。
克萊爾說大家在米蘭大教堂集合,然後一起出發去科莫湖。
湛可可坐在車裏,看著那站在馬路外的人。
她降下車窗,對湛廉時揮手,小臉燦爛。
湛廉時站在那,看著車子駛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