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您也有一定的年歲。”
湛廉時看著前方掛在牆上的一副字:《蘭亭序》。
落筆行雲流水,走勢有如龍蛇,一氣嗬成,利落幹淨。
這是柳老爺子的字。
這幅字也是他送給湛廉時的。
“廉時,這兩天你柳爺爺我寫了一幅字,你看喜不喜歡?”
“喜歡。”
“喜歡就拿去,哈哈……”那爽朗的笑聲似還在耳邊,但人已沒了。
“柳鈺文出事之前,考古院一切平常,柳鈺文出事後,考古院裏的人都感到惋惜。”
“柳家不相信柳鈺文出事,紛紛派人去找,您爺爺,秦又百,徐宏銘都派人去了。”
“大家一無所獲。”
“而就在這個時候,秦又百同父異母的弟弟從監獄裏放出來,說又犯事了,還死了。”
“他必須去處理。”
“秦又百成為考古學院的教授後,他的家人都來攀親戚,讓他給家裏人找事做,他都辦了。”
“但他的這個弟弟在他幫忙安排工作後,和人發生爭執,傷了人,被送進了監獄。”
“因為那件事,秦又百又是賠禮道歉,又是負擔對方的醫藥費。”
“結果他繼母說他把他弟弟送到了監獄,還鬧到學校。”
“據當時的人說,秦又百非常嚴肅的說了她繼母,他沒有做錯,弟弟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懲罰。”
“他不會徇私舞弊。”
“把她繼母氣的當時就打了他。”
“如果不是學校裏的人攔著,秦又百肯定會受不少的皮外傷。”
“不過,她繼母這樣一鬧,他在學校的名聲更好。”
“沒有一個人說他不好的。”
“而在大家都在找柳鈺文的時候,這個弟弟從監獄裏出來。”
“聽說氣不過,要來找秦又百報複,結果自己運氣不好,走到路上的時候,踩空了一個下水道井蓋,人掉下去,剛好一輛機車過來,直接從他弟弟腦袋上壓過去,人當場沒了。”
“這件事當時很多人知道,都說活該。”
“秦又百倒也好心,幫著家裏把喪事給辦了。”
“沒想到她繼母又要把這件事怪到他身上,抓著他要他償命。”
“結果不知道怎麼的,她繼母當場斃命,據當時的人說,是氣的。”
“一下子,喪事辦了兩場,而他父親也因為這件事病倒,不過半年人就沒了。”
“那一年,柳鈺文失蹤,秦又百家裏辦了三場喪事。”
“考古院的很多事,秦又百都擱下了。”
“一年後,柳鈺文的事逐漸在大家的記憶裏消失,秦又百也徹底從考古院裏退下,隻做教授,直到現在。”
付乘說到這,再次停頓。
他相信,湛總已經察覺到什麼了。
“這一切都看似平常,沒什麼奇怪的,但我們去調查的人說,一年死三個人,太過巧合。”
“於是我讓他們仔細去查了秦又百弟弟,繼母,父親的死因。”
“發現很有蹊蹺。”
“尤其是秦又百弟弟。”
“按理說,秦又百的弟弟是不該在那個時候放出來的,但聽說在監獄裏表現很好,提前放出來。”
“這個理由倒也說的過去,但奇怪的是,秦又百弟弟出事的時候監控在頭一天淋雨壞了。”
“所以秦又百弟弟出事那一天,隻有目擊者,沒有監控。”
“而他的繼母,更是死的奇怪。”
“聽說那是在靈堂上抓著秦又百要殺秦又百,被大家攔著,人就這麼沒了。”
“而他父親,病倒後秦又百多次去看過他父親,在他父親死前,他還去看過。”
“但也就是他看了他父親後沒多久,他父親死了。”
“而當時,他不在他父親身邊,在他父親身邊的是他另外一個弟弟。”
“他繼母生了兩個兒子,現在也就那個兒子還活著。”
“我仔細看了三人的死因,前後聯係,太多巧合,而且每次秦又百都是最無辜的那一個。”
“我覺得這幾人的死和他有關係。”
“我讓人去查秦又百還活著的那個弟弟,發現那個弟弟自從父親死後,便離開了京都,去了很偏遠的地方,在那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