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跟著又歎了一聲,說,“山主剛剛讓我去跟魔兵們帶話,說是,說是……”他看著白澤,猶猶豫豫的說,“魔祖塚沔即將重生,問那些魔兵效忠於誰?”
“魔祖塚沔?”白澤聞言變了臉色,“姬羅姐姐說魔祖要重生?”
長寧點頭。
白澤忽然聯想到姬羅自東海事變之後的怪異,她身負羽淵姐姐的元神,羽淵姐姐又是跟塚沔那個魔頭同歸於盡的……
如今她身上的魔氣大漲,性格也跟著變了很多,難道是……
他想到了那個可怕的可能,懷中的花草被他無意識的折斷軟倒一片。
“神君?”阿禾還有些不明所以,看見花草無神連忙喚他。
白澤突然回過神,也不管身旁兩人的關心,一頭跑進姬羅所在的石屋裏,“姬羅姐姐!”
剛剛才有些朦朧睡意的姬羅被他搖醒,睜眼看見一簇鮮花湊在自己臉上,推了推,坐起來,“你這副急吼吼的模樣是做什麼?”
白澤定定的看著她,從頭到腳的細細打量,似乎想找出些證據證明姬羅不會變成塚沔。
“看清楚了?”姬羅被他這麼無厘頭的一通亂看徹底趕跑了睡意,懶懶的靠著牆,掂著一朵從他懷裏掉下來的蒼蘭花骨朵兒。
這個人分明還是他的姬羅姐姐啊!
白澤眼眶一紅,把花草隨手一丟撲到姬羅懷裏,“姬羅姐姐你不要走!”
走?
走去哪兒?
姬羅敲了敲他的腦袋瓜,一天傻乎乎的瞎想什麼呢,“誰說我要走的?”
白曜回昆侖前將陰陵又設下了數道屏障,這次,莫說是她,便是白曜自己想進出都要費些精力。
白澤哭著嗓子,“是不是你體內塚沔的魔氣越發強勢了,是不是……”後麵的猜測他不敢說出口,哽咽著。
原來他說的“走”是這個意思。
姬羅彎了彎唇,將少年扶起來,正麵看著,“放心,你家大人和我都不會讓這件事發生的。”
說著低頭溫柔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更何況,我現在腹中有了孩子。塚沔的魔性想要徹底控製住我,沒那麼容易。”
女本柔弱,為母則強,而她,從來都未曾柔弱過。
白澤聽她說的堅定,心裏也放鬆了不少,不好意思的擦掉眼淚,又看著地上被自己丟棄的花草,“姬羅姐姐,我給你準備的花沒了……”
還好阿禾這時候終於趕來了,“沒事沒事。神君,我這裏還有!你看!”
說著把懷裏繽紛鬥豔的花草遞過來,“山主,我們為你裝飾房間吧。看著這些漂亮的花草,您肚子的小寶寶也會跟這些花草一樣漂亮的!”
“呸!”白澤打斷他,“以我家大人和姬羅姐姐的相貌,他們的寶寶肯定是天上地下都難尋的美人,跟這些庸俗的花花草草有什麼關係!”
“是是是!是小的口誤!”阿禾連忙改口,“神尊和山主的孩子以後定是三界第一美人!”
“那是肯定的!”白澤越發驕傲。
姬羅被兩人說的好笑,數日來緊繃的心總算難得的鬆絡了一些。正想讓他們別再嘰喳吵嘴,外麵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