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齡醒來的時候,哭了。
老天爺,不就是個重名嗎,為什麼一覺醒來就成了曆史上那個人間渣滓?
張鶴齡穿越了,穿越到明代弘治年間同名同姓的另一個張鶴齡身上,沒錯,就是大明朝那個壞事做盡、喪盡天良的壽寧侯張鶴齡。
此時此刻,他的內心是崩潰的!
當年二舅姥爺給自己起名字的時候,也沒個明白人告訴他重名會穿越啊,實在不行咱去派出所改個名字,以後不叫張鶴齡了行不行?
而且曆史上有這麼多的張鶴齡,為什麼非要穿越到這個渣滓身上?
要知道,壽寧侯張鶴齡可不僅是個人間渣滓,最後死的也很慘,老天爺,不帶這樣開玩笑的啊!
正當他哇哇大哭的時候,身後一個人說道:“兄長,還請節哀!”
張鶴齡擺了擺手,有氣無力地說道:“別打擾我,讓我再哭一會。”
“兄長,我知你傷心,幾次哭暈過去,可你若是有個好歹,誰來主持大局?”
張鶴齡看了一眼說話的人,一個麵貌還算俊朗,但是眉宇間透著幾分痞氣的青年,這位就是自己的弟弟張延齡,這個家夥也不是什麼好鳥,雖然隻有十六歲,卻跟自己一樣,也是個橫行鄉裏、十惡不赦的大混蛋。
嗯?為什麼我心中連說了兩個“也”?
我靠!張鶴齡心中暗道,難道這麼快就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
不行,定是老天爺看不慣這一世張鶴齡的所作所為,於是派自己過來洗心革麵、重新做人,既然天意如此,曆史上那個張鶴齡絕對不能再現,咱要做一個偉大的人,一個高尚的人,一個脫離低級趣味的人!
張鶴齡本來是一名化學係大四學生,那一日,晴空萬裏,突然一個炸雷,他就穿越到了一所靈堂之上,再看到靈位上寫著“先考張巒昌國公之靈位——不孝子張鶴齡、張延齡”,又看了看自己的孝服,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之後,張鶴齡便再次嚎啕大哭起來。
這一舉動再次引來靈堂之上的議論聲:
“真是至孝啊,沒想到小侯爺對老侯爺竟是如此的情深。”
“平日裏看小侯爺放蕩不羈,不曾想,卻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啊。”
“正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
“小侯爺剛剛已經哭暈過去一次了,不知身體可吃得消?”
正在此時,一個尖銳而宏亮的聲音傳來:“皇上駕到!”
靈堂之上所有人拜倒在地,恭迎聖駕,張鶴齡也抹了一把滿臉的眼淚,不知道這些淚水是上一代張鶴齡哭喪的時候流的,還是穿越後感歎老天不公的時候流的,他知道,雖然麵前棺材裏躺著的張巒被追封昌國公,其實他們張家什麼功勞也沒有,受封的唯一原因就是張巒的長女、張鶴齡的姐姐做了皇後,現如今父親去世,肯定是自己的姐姐帶著皇帝姐夫來叼悼念來了。
想到這裏,張鶴齡突然興奮起來,我靠,是皇帝老子啊,還是活的!
在那個瞬間,張鶴齡腦子裏浮現出另一個想法,其實穿越過來也沒什麼不好的,起碼咱也是當前社會的頂層人士,前世的自己寒窗苦讀十幾年,上了大學,卻麵臨著就業壓力,買房壓力,娶媳婦壓力,就算娶了媳婦還有養娃壓力、雙親養老的壓力,總之,不壓死你誓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