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和小雪拉著她的手。
她搓了一下她倆的頭，“傻孩子，天使在天上呢，隻有在唱聖歌的時候她們才會在天空看著我們呢。”
“可是河浪你真的是天使啊！”她們指著屏幕較真地說著，在她們的心裏，她就是院長修子口中的天使。
“是天使，”利亞斯誠心地較真得像一個孩子，“是溫柔的，善良的天使。”說完，她的臉上有陽光般純潔溫柔的笑。
她深閉了一下眼睛，睜大眼看著他，那麼幾秒裏，她沒有呼吸，她側過頭，神情裏有淡淡的薄怒和冷漠。
“河浪姐姐，教我們跆拳道吧，我們要變得跟你一樣強，刷刷幾下就把那些壞人打倒了。”
她拉過手腳揮動的紀明，蹲下身，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變強以後，你要做什麼呢？”
紀明興奮地說著，“打倒所有的人，就沒有人敢欺服我了。”
“打倒所有的人？”
“打倒所有的人，讓他們都聽我的話。”
對於一個被欺淩的孩子來說，油生這種強烈的欲望是自然而然而事。
“如果隻是為了打倒那些現在比你強的人，讓他們都聽你的話的話，那麼，你跟他們又有什麼區別？”
紀明看著她的臉，臉色竟有些蒼白，想要避開，雙肩卻被她抓住，連避開她的眼睛都做不到，他第一次發現，他所崇拜的，一直保護著他的人會是這麼的嚴肅，嚴厲得有些可怕。
“難道在你的心裏，那些把你扔進垃圾桶裏的人是好人嗎？你想要成為那樣的人嗎？”她氣焰逼人，咄咄逼人，“你是要成為那樣的人嗎？”
紀明渾身發抖，一旁的利亞斯看著，他開始明白，她為什麼會是清冷淡漠的，為什麼會悲傷，這世間有千百種願望，當在一個孩子的眼中看到如此堅決的這樣的願望的時候，或多或少，這都是悲哀的。
“回答我。”
她不想嚇到孩子們，所以聲音很低，卻連一旁的利亞斯都覺得顫栗，他看著她，這樣對待一個孩子，她的心又有多痛，是真的，真的，無法不愛她。
紀明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他不知道答案，他怕回答錯了，他感覺到她的憤怒，在他幼小的心裏，他很清楚別人的憤怒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傷害。
“還有，那天晚上你為什麼回到那條街上，你去偷了毒品對不對？”她是憤怒的，“你知不知道，小俊他們去找你有多危險，差一點就回不來了。”
紀明低了一下頭，豆大的淚珠滾了下來，她鬆開手，站起身，幾乎是第一次在孩子們麵前表現得這麼冷漠和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