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看著,那兩條腿忽然離開霖麵,然後救護車一沉。
周大海一邊四下警戒,一邊輕聲道:
“我猜是在找藥或急救箱。嫂子,這人如果就住在附近的話,明這裏的喪屍比較少,他應該對喪屍的‘大本營’有所了解,要不一會兒我們跟著他?”
這個推測很有道理,但同樣也有風險。
能在喪屍聚集的市中心幸存下來的人,不是有特殊本領就是有武器或險可守,掌握的信息也就比較多;
而風險則更直觀:幸存者團夥的排外、劫掠甚至欺辱和出賣。
想了想後,佘曉婷道:
“好,跟上去。看看他到底是人,還是喪屍。”
豈料話音剛落,就見那雙腿又伸出車外,隨即飛快地繞到車後,貓著腰朝他們的位置跑來。
兩人一驚,輕輕放下柵欄準備躲一躲。
可——巧了。
柵欄剛放下,就見那身影“噗”地一下摔倒在地,一張瘦削的黑臉正好對準了鐵柵欄!
六目相對,三人一時都怔住了。
“你......你們——”
黑瘦臉被嚇得不輕,哆嗦著嘴就想喊。
佘曉婷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正想話,就聽街道另一頭響起陣奔跑聲。
——不好,有喪屍在追他!
這是管道裏兩人同時升起的念頭。
周大海手快,他閃電般撐起鐵柵欄,一把揪住黑瘦臉的衣領,像拖麵口袋似地把他拽進下水管道。
“啊——”
黑瘦臉吃驚之下,還是喊出了聲。
周大海沒等他在扶梯站穩,一把便捂住他的嘴,幾乎把他按在管壁上朝下麵爬去。
佘曉婷接住周大海的長砍刀,一步一回頭地也跟了下去。
奔跑聲及近,在鐵柵欄處停留轉悠起來。
周大海抓著黑瘦臉的衣領輕手輕腳地朝前走了幾步,狠狠瞪著他的眼睛。
佘曉婷則守在管道井底部,靜靜聽著上邊的動靜。
許是排汙管道裏的味道實在太重,街道上的喪屍一無所獲,片刻後便離開了。
見佘曉婷做了個“OK”的手勢,周大海捂住黑瘦臉嘴的手一用勁,另一手握拳猛地打在他的肚子上。
黑瘦臉疼得弓起身體,瞪著雙眼直衝周大海揮手示意,似乎在“別打了,我不喊了”。
再等了片刻,直到佘曉婷徹底放鬆下來,周大海才對他做了個威脅的手勢,然後慢慢鬆開手。
“呼!”
那黑瘦臉看樣子嚇得夠嗆,馬上順著管牆就坐在霖上,連汙水都不在乎了。
周大海接過佘曉婷手中的長砍刀,往他脖子上一架,怪笑一聲道:
“嘿嘿嘿,想引喪屍偷襲我們,我看你子膽兒上長毛了啊!大姐頭,是先割耳朵還是手指頭?”
著,他扭頭對佘曉婷眨了下眼。
佘曉婷有些想笑,她沒料到周大海會玩這麼一出,不過她也沒露怯,裝作大大咧咧道:
“先割耳朵吧,用火烤烤,將就著還能下嘴!”
黑瘦臉臉都白了,他作勢摸摸脖頸間的長砍刀,身子又是一跳,帶著哭腔道:
“兩位好漢饒命——饒命!這是怎麼的,我沒想引喪屍啊,見著它們我跑都來不及,哪兒還會偷襲你們,兩位老大可得明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