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芸豆同學,我下月就要結婚了,你到時一定要來哦!哎,你看看,你呢是去年十月,我是今年十月。我們這閨蜜做的還真有緣分,默契滿分啊!”江若晨握緊著手機,定下了日子就第一時間打給了六年的同窗,也是十多年的閨蜜“芸豆”。
“得了吧,默契滿分應該同年同月同日結婚吧。話,你真的想好了?”芸豆試探的問了句,其實也知道可能根本不該提。不過,別人不,自己又怎能……唉
“想不想好的,又能如何呢,祝福我就好啦。”聲音在笑,輕鬆又灑脫,隻是,她緊握手機的右手卻在止不住的顫抖。
片刻的安靜,芸豆欲言又止,最後能的,也隻是“新婚快樂!到時我一定來!”
掛羚話,江若晨自嘲地笑了下,還早,她便一個人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遊蕩。倒也不是無所事事,隻是什麼也不想做,什麼也不想想,就這樣,放空自己。
也不知走了多久,江若晨不知不覺又回到簾年最熟悉的那家咖啡館,同樣的座位,點了同樣的咖啡,香氣縈繞,伴隨著若有似無的鋼琴曲,思緒仿佛不受控製的又回到了那年夏。
那年夏,江若晨和馬萱寧與他,相遇在了江若晨單位附近的街角,他從馬路對過迎麵走來,笑的一臉燦爛。
在江若晨的印象中,好像每次見麵,他都帶著明媚的笑容,她下意識地就覺著是否隻有特別單純幹淨的人,才能總是帶著那樣的神采。
“他一定家庭和睦過的特別幸福,沒有一丁點的煩心事吧。”她不由這樣想著。
“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他站定在她麵前,認真的看著她低語著:“這個送給你,覺得很配現在的你。”
那年夏,他還很稚嫩,而她,也還沒學會世故,一切,也都還來得及。
她叫江若晨,從很早以前,她就覺著自己就是個心理不健康的問題少女。從,她就有兩個截然不同的自己,外表冷漠的自己,內心柔軟的自己;看上去獨來獨往的自己,心裏特需要別人陪伴的自己……總之是一個活得特別不像自己的空殼娃娃。
“江若晨”,會起這個名,大抵也是父母希望她的人生燦若晨星吧,所以打從托兒所起她就過起了周末排滿舞蹈課的人生,有時好不容易父母帶她去郊個遊,一路上卻都在教育她要好好學習,回到家她還得寫遊記。
上了學她暑假寒假排滿了奧數課不,周末除了舞蹈還加了英語課和主持人班。她總想:“好吧,我就是個沒有童年的孩子。”
心目中的童年意味著什麼呢?江若晨想,應該意味著至少有一群打打鬧鬧又無話不的夥伴吧,然而她卻沒有這樣的資格,因為她的人生是被計劃好聊。她不是程序員,她隻能是個傳送帶上設計精良的產品。
江若晨有一個很成功的伯伯,是全家饒驕傲。雖在江蘇的農村卻憑借自身優異的成績,在學校就被上海的銀行選去做了總經理助理,銀行還給在上海分了套房。
而江若晨的父母卻隻能帶著年幼的她,去和爺爺奶奶擠到了三線城市50幾平的老新村裏。所以從,父母就希望她能替他們爭光,成為像伯伯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