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柯遙……
毫無疑問,從偶爾鑽進他耳朵的閑言碎語,以及剛才宴會上這女人的表現看,鬱柯遙這三個字已不知何時在她心裏生了根了。
“你也喝點。”
“洪爺,您忘了流水是酒精過敏的嗎?”
“你現在需要酒。”洪爺不容置喙道。
李漣漪心頭一驚,她知道洪爺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麼。
是啊,今晚,她的行為太明顯也太猖狂了……
她不敢再推脫,馬上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紅酒,舉杯豪邁的一飲而盡。
洪爺冷冷看著她,示意她繼續倒酒,她又倒了一杯,洪爺也是一口喝盡,然後又以命令的眼神凝眸望著她,她隻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全部喝下。
如此重複著,直到李漣漪發虛的眸子再也看不清一條直線上的東西。
“醉酒都能保持七分的清醒,這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洪爺冷冷道。
他的酒量是能喝下三瓶伏特加的,大半瓶的紅酒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李漣漪的酒精過敏其實隻是借口,可酒量卻不行,她的身體天生缺乏一種酶,無法代謝酒精,所以一上頭就滿臉通紅。
可她不敢讓自己醉得迷迷糊糊,手下一直拚命猛掐自己大腿。
“跟我這麼久,你可有過後悔?”
“沒……沒有,洪叔你對漣漪一直都這麼好……真的很好……”
這的確是不爭的事實,楚伯洪打從第一眼見到這眼神倔強的小女孩,就對她很是關照。
他沒想過有朝一日,竟有緣能做夫妻,他是想珍惜她,才放手讓她做一切想做的事,而不是像對待其它夫人那樣,把她當成一隻精美的花瓶那麼收藏圈養起來。
“在你心裏,是不是真的想我對你好?”
“想……不想……”李漣漪一陣頭暈,開始有些語無倫次。
洪爺伸手扼住她下顎,“說實話。”
李漣漪視線朦朧,但卻能清楚地看清楚伯洪那狹長清冷的眼眸,帶著王者的霸氣,看得她渾身一凜,腦海就瞬間恢複清明。
“洪爺帶我如此之感,我又怎舍得辜負?”
雖然得到首肯,楚伯洪卻感覺不但欣慰,洪爺是黑鷹上下,包括道上的人對他的尊稱,於他而言,更喜歡李漣漪親切地喚他一聲洪叔。
“你同他什麼時候認識的?”
“他……鬱柯遙嗎?”李漣漪努力控製住心裏的慌亂,拖延著反問。
洪爺沒有說話,而是以嚴厲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嗬……哈哈……”她裝瘋賣傻地嗤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前俯後仰。
洪爺雙手按住將她雙肩,將她身子扶穩。
李漣漪隻得凝笑,歎口氣以無所謂的口吻道:“萍水相逢而已……”
萍水相逢……
吐出這四個字的時候,李漣漪心頭淌血。
可不是嗎?鬱柯遙親口如此形容……
可是,她又怎能忘記那次,鬱柯遙親口允諾要將她的苦衷抹甜那晚,身體的潮湧……
“對我說謊,可曾考慮過後果?”洪爺蹙眉深沉道。
“倘若酒後都吐不出真言,洪爺還何苦還不相信漣漪的一片真心?”
“就因為酒都灌不醉你,才讓我不放心。你的自製力是我親手訓練,如果不是有不能醉的理由,你又怎會逼自己清醒?”
“哈……不過就一個鬱柯遙,天下多少女人垂涎於她,過去是我苦於不甘心一輩子做殺手,蠢的去做了這麼一個春秋大夢,哪裏知道自討了個沒趣,索性蒼天有眼,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得到洪爺垂憐……”她伸出手指輕撫楚伯洪寬闊緊實的胸膛,“漣漪無以為報。”她說著將臉緊貼在楚伯洪胸前。
洪爺眼眸回溫,李漣漪的嬌媚示弱對他總是無比受用,看著她緋紅的臉蛋,五官精致靈動,猶如墮入凡間的精靈,他眸間的火苗漸漸被撩撥點燃……
猛地伸手將她攔腰抱起,走向內堂的吧台邊。
他的手下很識趣地早在兩人對話愈演愈烈之時就遣散了服務生,全都退了出去。
空蕩蕩的房間,隻剩粗糲的喘息……
洪爺雙手托著李漣漪,將她擺放在很高又有些冰冷的吧台。
她脊背一冷,哆嗦了下,卻一下子被過電般的刺入給震懾,丟了魂般呻吟了下,便知道發生了什麼。
於是,她像演員般溫習著這段日子來,這個男人在床上給予她的磨練,用駕輕就熟姿態演繹出應有的投入其中,讓身上的男人更加洶湧澎湃……
冰冷從心底絲絲爬了上來,好在眼前的男人是如一團火焰般熾熱的,他抱著她,她也就溫順得往他懷裏鑽……
她強迫自己相信,這就是自己想要的溫暖……
天蒙蒙亮的時候,慈善晚宴也終於散場,豪車雲集的酒店門口,濃妝裘皮的貴婦由西裝筆挺的紳士一個個的接走。
白暮鈴也被鬱柯遙塞進了文叔駕駛的勞斯萊斯。
沒錯,是活生生硬塞進去的,不顧她的反抗掙紮。
“鬱柯遙,你把我當什麼,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嗎?”
“想讓別人看笑話的話就繼續鬧騰吧。”
“我才不像你這麼虛偽呢,你這個花心濫情鬼!”
“我花心濫情?”
“對,你就是個披著優質偶像外殼的濫情鬼!”
鬱柯遙被白暮鈴罵得狗血噴頭,抬眸看了眼圍觀的人群,還不乏許多記者舉著手機偷偷在拍他們。
他隻覺如同被人扒光了衣服是的渾身不自在,怒吼道:“夠了,回家我一定要你好看!”
他有些失控地一把推倒白暮鈴,爬進車裏,車子按了好久的喇叭,才終於絕塵而去。
回到家,白暮鈴又被他拽出車子,他雖然手指無力,手腕的勁卻絲毫未減。
她幾乎是被鬱柯遙拖回紫藤苑的,然後他用力把她推倒在沙發上,就不再管她,進了臥室,好久都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