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那個小賤人！”霍氏往地上“呸”了一口。
然後她在顧玉林期待的目光裏把事情說了一遍，當然，她不會說自己和鶴崇真的有關係。
顧玉林攥緊了拳頭，恨不能咬牙切齒，眼睛裏都是火氣，“又是顧寧煙！又是她！她就是在誠心跟咱們母女作對，母親，她就是明擺著要弄死咱們啊！”
霍氏哼了一聲，指著水杏再次問道，“對了，你為什麼打了她？”
顧玉林也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霍氏連連搖頭，“不行不行，這種事決不能再貿然行動了，尤其是還用她！”
看水杏還站在門口，她連連揮手，“還杵在那裏幹什麼，看見你就心煩，出去出去！”
水杏點點頭，正要出去，卻又聽到霍氏補充了一句，“太子殿下或者老爺要是找你，問起你臉上的傷，知道怎麼說吧？”
“奴婢知道，就是奴婢自己不小心摔的。”
“你故意想要人追問下去嗎？你那傷一看就不是摔的，就說是顧寧煙給打的！聽到了沒有？”
水杏沒有搭話，行了禮就出去了。
都走出好遠了，還聽到霍氏和顧玉林一口一個“小賤人”的咒罵著顧寧煙。
她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她突然不想再服侍這位三小姐了。
從一開始顧玉林就不是一個溫柔和善的人，隻是也沒達到這種不可理喻的程度。
怎麼最近顧玉林變得，就像是一個瘋婆子。
冬天的風還是很硬，水杏感覺臉都快被凍掉了一層皮，尤其是傷處，疼的她眼淚都快掉下來。
她沿著牆根走，還能稍微不被風吹著，然後她一個不小心，突然就絆倒在了西苑門口。
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委屈，湧上心頭，她覺得自己連爬起來走回去的念想都沒有了，捂著疼的不行的臉，她坐在地上，眼淚“劈裏啪啦”往下掉。
自始至終，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小姐卻從來不把她當人看。
是不是在她的眼裏，她做了她的丫鬟，就不再又感情了，任由她打罵。
“煙姐姐，她哭的好傷心的樣子啊。”顧寶來從門縫裏看著說道。
顧寧煙也挪過來，朝外麵看了一眼，笑了一下搖搖頭，“人各有命，看她自己決定吧。”
“我從這裏都能看到她臉上的傷，你說玉林對她得下了多重的手吧，都快打毀容了。”
顧寧煙又看了一會兒，水杏一直坐在那裏，後來把頭埋在雙膝之間就一動不動了。
她挪回到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開門，讓她進來吧，外麵太冷了。”
阮阮站在旁邊，突然笑了，“小姐人真好。”
顧寧煙搖了搖頭，也沒回應。
顧寧煙自認為她不是什麼聖母，隻是水杏這丫頭，其實人不壞。
不然的話，今天在那個小巷子裏，自己可能真的要處理很多麻煩。
還好她及時收手，所以水杏今天被顧玉林打了，她也能猜出來是和這件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