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煙是土生土長的現代人,如果說她有什麼和馬最接近的時刻,那麼可能就是在動物園裏麵給那兒的小馬塞過一塊餅幹。
顧寧煙的腳仿佛灌了鉛一般沉重,當她看見站在馬棚裏麵一群噴著鼻息、很是不可一世的馬兒的時候。
為什麼,為什麼?
不是說大家都隻是文文雅雅的對對對子,或者辯辯論啥的麼?君子動口不動手,為啥還要整這些虛頭巴腦的事情?
顧寧煙不解,她想逃。
“季夫子,你確定新生交流的名額一定要考騎射麼?”
顧寧煙揣著一把長弓,很是沮喪的看向麵色複雜的季夫子。
“顧學生,這弓是要舉起來的,你挑這麼一把長弓,別說上了馬,就是在地上你都拉不開啊。”
季夫子麵上也有一點皸裂,畢竟他教書這麼多年,也是第一次遇到一個學生拿著一把比自己還大的弓。
英俊瀟灑帥氣的季夫子看著顧寧煙這完全不懂的樣子,隻覺得自己心頭就是一陣萬馬奔騰:這傻小子一看就不會騎馬,為什麼偏偏輪到我來教新生?為什麼?
顧寧煙麵上也帶了幾分尷尬:她這不是想著弓大自然箭大,箭大瞄準也比較容易吧……
在季夫子的幫助下,顧寧煙有些垂頭喪氣的舉著一把小小的弓,牽著一匹小小的馬出現在了一眾同窗麵前。
“今日我先看下你們的騎馬功底。會騎馬的可以跟著劉夫子去馬場先跑圈,不會騎馬的就跟著我一起學習一下如何騎馬。”
於是顧寧煙很是無辜的被一眾同窗留了下來……
“趙同窗,你也會騎馬麼?”
趙入仕憨憨的摸了摸後腦勺,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回複。
“俺從小就會騎牛,我想這騎馬應該也不會相差太多吧?”
季夫子臉一黑。
“胡鬧,誰說騎牛就會騎馬了?你趕緊跟我一起跟過來。”
看著季夫子一臉嚴肅和不耐煩地指著自己,在一眾同窗的嘲笑聲中,趙入仕很識相的一溜煙跑到顧寧煙身後端端正正的站好。
季夫子看著自己麵前這一大一小看起來都不太好教的兩個學生,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沒辦法,能考進青雲書院隻能說明這學生資質不錯,但是家境天差地別,許多小門小戶出來的孩子就根本沒碰過幾次馬,所以就必須需要他這樣脾氣溫和好說話的人來帶這些新兵蛋子。
季夫子想象著自己也騎著高頭大馬,很是威風的在一眾學生麵前開弓射箭,然後贏得所有學生敬佩和崇拜的目光,就恨不得壓碎一口銀牙。
哎,誰讓他昨天喝酒輸給了劉夫子,所以隻能運氣很不好的來教不會騎馬學生這種苦差事了。
顧寧煙和趙入仕當然不會知道看起來很是帥氣英俊的季夫子居然這般心不甘情不願的來教自己。
顧寧煙不停的在自己心裏哀嚎:為什麼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大家都還是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