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中旬,臨江市已然有了冬的模樣。
沈苑戴了一隻耳機,抱著抱枕鬆鬆散散的靠在飄窗的榻榻米上。質地柔軟的米色家居裙將將蓋到她膝蓋上一寸,裙擺下一雙腿柔白而纖細。
“你這個後媽也真是有意思,人前一套人後一套,整裝的一副慈母模樣,事情臨頭就把你推出去。你也是,把你往火坑裏推,你也就這麼受著。”
電話那頭,閨蜜顧樂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我還能怎麼樣,逃婚?”沈苑歎了口氣,一雙眸子沉靜如水,“樂君,我家裏的情況我嫁誰不是嫁。”
西邊際的晚霞如火,色漸黑,華燈初上,外麵的街道車水馬龍。她手指輕觸玻璃,一下又縮了回去。這世界熱鬧又繁華,可又何嚐不是冷若堅冰。
一人獨居的公寓裏,沒開燈,昏暗的光線,襯得她越發的孤單落寞。
“厲博謙,他……嫁給他也挺好的。”沈苑這句話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逼自己認命。
“苑苑……”顧樂君聽到沈苑的話,忽的也不知道該什麼了。確實,她們這樣的家庭,她們在家裏的情況,自由的婚姻隻能是可望不可即的奢侈品。
“嘶~”顧樂君倒吸了口氣,“帥哥,你輕點。”
“好苑苑,咱不管他們了,出來玩吧。”顧樂君聲音變得興奮,“苑苑,最近TL會所新來了一批技師,不僅按摩手法好,長得也帥,按完簡直神清氣爽。”
“你要是來,直接給前台報我的名字就好了,我給你安排好,保證你滿意。年輕人也要學會享受生活啊。”
“不了,掛了”。顧樂君急匆匆的掛羚話。
沈苑無奈,摘下耳機,揉了揉僵硬的脖子。
手機屏幕又亮了起來,是父親。
“阿苑,明必須回來,我不管你到底怎麼想的,要懂事。”
四後是她和厲博謙的訂婚宴。
“好,我知道了。”沈苑負氣的將手機一扔。
你要懂事,要聽話,不要任性。
從奶奶、父親、哥哥、繼母都這麼對她,直到後來連她自己也常告誡自己,不要任性。
她從到大都努力去做好一個大家閨秀,豪門名媛。雖然她跟顧樂君是閨蜜,但她從來沒像顧樂君一樣肆意的活過。
她有時候煩躁了也想要去酒吧大醉一場,可她又會想這樣做會不會有失沈家千金的身份。其他的娛樂場所她更是想都不敢想。
可到頭來,隻能是她委曲求全,成全別人。
沈苑深吸了一口氣,她忽然覺得顧樂君的對。
年輕人也要學會享受,該瘋狂時就瘋狂,想放肆就放肆。
為什麼要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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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悅酒店頂層TL會所。
看清房間號之後,沈苑呼了口氣,暫時把心頭的煩心事兒拋在腦後,拿出前台給的房卡,刷開了房門。
別看顧樂君長得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平時其實玩的特別瘋。
每周都會抽出幾個晚上轟趴,或者酒吧蹦個迪。
沈苑從來一向約束自己,很少涉足酒吧之類的地方。顧樂君也知道她的性格一般也不會叫她去那些場合。她們兩個一般約會的都是美容院,茶餐廳和商場,這還是第一次約在會所。
竟然是頂層的總統套房,今晚轟趴?
沈苑進了房間,直接脫掉了大衣,踢掉了高跟鞋,既然要玩就徹底放鬆下來。
房間裏靜悄悄的,光線有些昏暗,客廳裏有燈光從玄關櫃那頭灑過來,把她的腳尖和腿照的半明半暗。
怎麼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