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憲因為身受大塚宰一職,無法離開皇城太久,早已經讓人去告知宇文護此事。宇文護聽了不妙,當下帶著宇文會回了皇城。宇文憲才將宇文直一行人送入大周和突厥的交界處,就見宇文護趕來。宇文憲有些詫異,道“薩保為何如此匆忙?”宇文護問道“啊碩在哪兒?”喚心道“娘娘在宮裏。”宇文護倒吸一口冷氣,哭了起來,隻道“啊碩,我可憐的孩子啊。”喚心想了想,隻覺得不妙,馬上拿來解藥,將宇文直等人救醒。宇文直睜開眼,發現已經在塞外,有些不解,喚心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部告知,宇文直落淚說道“是我害了她。”宇文護道“我們馬上回去,也許能夠趕得及。”眾人連夜啟程,趕赴皇城。
宇文直的死,讓整個衛王府打擊很大,冷清秋一直沒有現身,府裏沒有人做主,一時間都亂了方寸,就將她的屍首放在那兒擺著,沒有人哭喪,沒有人為她點燈送飯。這樣顯得過於淒涼,而宇文直的幾個孩子還小,甚至不知道她是死了。
宇文護等人趕到皇城時,她已經走了五天了。宇文邕在龍陽宮裏批閱奏折,而溫若蘭則伺候在一旁。宇文憲突然求見,宇文邕不明白是為何事,隻見宇文憲帶著一夥人,各個輕紗遮麵,見了宇文邕沒有行禮,宇文邕問道“毗賀突,這是怎麼回事?”宇文憲看著眾人,眾人揭下麵紗,宇文邕不禁愕然起身,看著台下宇文護,宇文會,蘭陵王,冷清秋還有宇文直。宇文邕瞪大雙眼看著宇文憲,隻道“哈哈哈,毗賀突,你立了大功了。”說著看著宇文直,道“竟是沒有毒死你?”宇文直惡狠狠的看著宇文邕,宇文憲沒有答話,喚心失聲大笑,淚水滑落,道“皇上,敢問碩娘娘何在?”被喚心這麼一問,宇文邕的心裏一緊,隨即道“自然是在鸞鳳殿。”喚心道“那就請皇上宣來碩娘娘吧。”
宇文邕有些害怕,讓人去宣她,宮人找遍宮人上下,都不見她的蹤跡,回來報說宇文邕道“回皇上,碩娘娘不見了。”宇文護掩麵而泣,道“我兒啊。”宇文邕跌坐在凳子上,宇文直衝上前拉起宇文邕,問道“你是不是給她喝了毒酒?”宇文邕瞪著雙眼,回想起那日的畫麵,才有所驚覺。宇文邕推開宇文直道“不會的,她不會死的。”宇文護看著宇文邕,說道“禰羅突,你幾次三番要死在我的手裏,若非啊碩,你怎麼能活到如今,你為何要害死她?”宇文邕已經說不出話,他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宇文邕對著宮人吼道“去衛王府,將那副棺木運回來。”宮人不敢怠慢,當下去衛王府,將棺木運進宮裏。
宇文邕掀開棺木,裏麵的人兒已經閉上了眼睛,七孔流血,渾身發黑。宇文邕大驚失色,跌坐在地上,突然噴出一口鮮血,溫若蘭看了宇文邕吐血失聲尖叫,癱坐在地上。宇文護上前將她抱起,撕下她臉上的人皮麵具道“我兒啊,你怎麼不要義父了啊?”眾人不免落淚,喚心拿出一個剔透的珠子,放在她的嘴裏,她身上的毒素被吸走,珠子也變得烏黑。喚心哭著說道“娘娘,你真傻啊。”
蘭陵王看著她,一句話不說,拉著她的手,淚水不停的落下,眾人泣不成聲。溫若蘭爬到宇文邕的身邊,說道“皇上,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了一切。”宇文邕看著溫若蘭,溫若蘭說道“當年我恃寵而驕,慘遭大塚宰的追殺,是何碩救了我。後來他們將我放在船上,隨波逐流,一路到了齊國。我被陸令萱和齊主救下,當時我失去了記憶。陸令萱為了鏟除蘭陵王,就讓我做眼線,將我安插進蘭陵王府。不想我在蘭陵王府裏又遇見了她,我見王爺對她偏愛,所以設計害死了周美人,陷害她。是我誣陷她偷了布防圖,也是我去和高緯高密,她在無憂穀,引人去刺殺她。”溫若蘭聲淚俱下,宇文邕輕聲道“滾。”溫若蘭錯愕的看著宇文邕,道“皇上我錯了。”宇文邕怒火中燒,吼道“你滾。”溫若蘭嚇得瑟瑟發抖,她記憶裏,宇文邕從來不曾這麼對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