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恒看著被保護在後邊的魏泰,躍下馬背,棄戟換劍,步履從容地走到魏泰的身邊,眼皮輕抬,看了一眼他身邊迅速回護過來的部下,又移到了魏泰的身上,“魏泰,你我之間必有一戰,何必還要縮居在部下之後。”
魏泰漠然地看著蕭恒,許久之後才大笑出聲,他從腰間抽出一直被人認為是裝飾用的長劍,銳利的劍刃在黑夜中閃著森寒的光芒。
他推開部下,直麵蕭恒,銳利如鷹隼的目光在蕭恒的身上巡視了一遍,臉龐一點一點地變得猙獰,“本宮看你礙眼得很,今日必除你。”
“正好,我也欲把你除之而後快。”蕭恒竟是淺淺地笑了起來,刀鋒的反光投射在他俊美的五官上,崢嶸凜然,眼中的寒光比之刀鋒森冷。
沒有再說話,兩人不約而同地出手,利劍交鋒,相互貼近的兩人俱是看到彼此眼中仇光。
魏泰給世人的印象是陰冷暴戾,殊不知他也是一個武術高手,他把這一點隱瞞的很好,若不是因為上次去突厥,和他有過交手,蕭恒根本就不知道對方的武功竟然和他不相上下。
隱藏得如此之深,魏泰的心思果然是深沉得可怕。
漆黑的夜色之下,隻剩下一片的刀光劍影。蕭恒和魏泰俱是高手,短短的時間內,已經過了百招,兩人的身上都掛上了彩,非但沒有疲憊,雙方的眼中都比之前更添了火氣和憤恨。
魏泰把劍橫在身前,手指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佯攻一招,趁著蕭恒阻擊不急的時候,迅速刺在了他的肩膀上。
看著他肩膀上的汩汩流出的鮮血,魏泰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蕭恒,就憑你,怎麼配和本宮搶意兒,她本來就是本宮的。”
蕭恒本來低垂的眼睛頓時抬起來,看向正一副猖獗的魏泰,眸色幾番變換,逐漸深沉,“意兒生生死死都是我的妻,你一個喪家之犬又豈能覬覦。”
魏泰臉色一變,冷冷地看著他,“你該死。”
他帶著血的長劍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蕭恒刺來,蕭恒早有準備飛快地躲過,長劍像靈蛇一般繞上對方的劍,猛然地又挑,刺向魏泰的手腕,魏泰措手不及,急忙回防,但是蕭恒的劍已經再次轉移了方向,正中他的心口,毫不留情地刺了過去。
利刃入肉的聲音分外地刺耳,蕭恒看著鋒利的劍口一點點沒入他的心口,眼中閃過一道暗芒,魏泰曾經加與他與和意兒的痛苦,他今日要一個不落地還回去。
尖銳的疼痛讓魏泰頓時縮緊了瞳孔,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鮮血從劍刃中噴湧而出,在看到蕭恒唇邊勾起的弧度,頓時回神,奮力後退,被堵住的血頓時噴灑而出,腥紅的鮮血頓時染紅了腳下的土地。
“殿下。”
此起彼伏的驚叫聲響起,一直都在關注著魏泰的部下看到他被刺中要害,俱是肝膽俱裂,不管不顧地要跑過來護駕。然而黎簡等人也不是吃醋的,很快就攔住了他們,甚至還趁此機會解決了兩人。
蕭恒根本就不擔心有人會過來,把劍收回,看著捂著心口卻一直都止不住流血的魏泰,淺淺一笑,“你若是此時投降,還可以留得一命。”
他身為前太子,是新皇要緝拿的重要人物,肯定要緝拿進京,在天下人的麵前處決,所以不管他怎麼傷他,也要留他一口氣,所以剛剛那一劍根本就沒有傷及性命,不過要讓他重傷,無法動彈也已經足夠。
魏泰更是明白這個道理,諷刺地笑了起來,不過因為傷口的原因,很快就力有不逮,踉蹌了好幾步,靠著插在地上的劍才沒有摔倒。
“蕭恒,你和魏乾就別做夢了。”流血過多已經讓魏泰臉色蒼白如紙,他的眼睛卻亮得驚人,桀驁、羞辱、不甘和憤恨,濃烈得情緒幾乎要燃燒了空氣,最後他長嘯一聲,“本宮就是自刎,也不讓你等卑賤之人得意。”
他迅速地拔起劍,要往脖子抹去,蕭恒早有防備,迅速地往前攔住他,然而,就在這一刻,魏泰突然看向他,眼中露出一抹詭異而興奮的情緒,他邪肆一笑,“蕭恒,你的死期到了。”
伴隨著他的話音而行的,是本來要橫在他脖頸的長劍,調轉了方向,直直刺向因為要阻擋他自刎而毫無防守的蕭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