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元意正目光炯炯地看著他,陸靖輝無法,隻好捏著鼻子把東西接了過來,匆匆地打開一眼,確認其中的藥物是致使發癲的藥物之後,連忙衝元意點了點頭,然而在元意和素梅目瞪口呆之中飛速地跑出去,片刻之後,就聽到幹嘔的聲音傳出來。
元意抽了抽嘴角,也覺得惡心得很,等到陸靖輝再次回來的時候,不顧他臉色,讓他重新把人押下去。接下來,就剩下於浩了。
於浩這個老狐狸可謂是元意的心腹大患,早就想除掉他,無奈他做事圓滑,毫無把柄,根本就捉不著他的錯處,隻能任他逍遙了許久。
側臥之榻,豈容他人鼾睡,若是再不把於浩給處理掉,日後想必他們就真的無秘密可言了。就像現在,蕭恒隻能待在軍營,連府邸都不能回。
元意便讓陸靖輝趁著於浩還沒得知她回府消息之際,火速地押了他回來,當著全府下人的麵,她開門江山地挑明,“於浩,你指使下人謀害公子寵物,並帶之出府,導致公子被抓,究竟是何居心。”
事情發生的太快,看著生龍活虎地出現在他麵前的元意,於浩有點蒙,卻也沒傻得認罪,連忙磕頭道:“夫人,小人冤枉,小人對都督府忠心耿耿,絕對不會做出背主之事。”
元意冷笑了一聲,對都督府忠心,未必就對她忠心,他口中的主子又知道是誰,她並沒有和他廢話,而是朝陸靖輝看了一眼,陸靖輝知意,立馬就把向德帶了上來。
於浩的眼睛飛快地閃了閃,看向元意,臉色有些沉。
在看到於浩的時候,向德有些抖,但還是大著膽子,把之前對元意的說辭再次說了一遍,此話一落,滿場嘩然。
元意讓人把藥也給呈現了上來,“於浩,人證物證確鑿,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於浩依舊是一片從容,不卑不亢地看向元意,“夫人,這分明是小人栽贓陷害,請夫人明察,不要中了小人的挑撥離間之計。”
“你說得確實有理。”在於浩詫異的視線下,元意竟然微微一笑,眉峰微動,對著旁邊的侍衛說道:“你們去管家的房間裏搜查一番,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
於浩臉色微微陰沉,“夫人,小人想請下人一同見證,以表清白。”
說到底,還是怕侍衛們做手腳。
元意毫不介意他的無禮,反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既然你不放心,一同前去又何妨?”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去了於浩的院子裏,元意在院子上坐下,等著陸靖輝等人的搜查報告,現場一片寂靜,忐忑地看著正悠閑飲茶的元意,有種風雨欲來的壓迫感。
許久之後,陸靖輝才帶著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的於浩一起從房間裏出來,他在元意麵前跪下,捧上一個木盤,道:“夫人,屬下在於浩的房間裏發現了一大包的發癲之藥,還有一塊初雪的毛發。”
元意故作驚訝地抬起頭,看向於浩,“於浩,枉我如此信任你,沒想到你竟然是吃裏扒外的小人。”
“這些和小人無關,小人不在府上,說不定是被人偷偷放進來的。”於浩陰著一張臉,目光銳利地看向元意,意思很明顯,他口中的別人就是元意。
這事還真是元意為了栽贓特地為於浩準備的,不然那憑借他的小心謹慎,根本就不可能會留下證據在房間內。不過,初雪的毛發卻是意外,想來是初雪當時癲狂而導致碰撞留下的毛發,而於浩沒有發現,才有了今日的意外之喜。
盡管心中歡喜,元意的臉上還是沉了下來,“大膽,你不過是一介小名,本夫人何必冤枉你。”她的眉峰一厲,冷笑道:“你推三阻四地不承認,難道當自己是王法不成。背信棄義的下人,要你何用。”
元意話中的意思很明白,於浩知道元意專門給他設的局,今日不能善了,於是也不再裝好人,一直披著的謙恭撕下,反而換成了陰沉,“小人不才,卻也是自由之身,在晉陽之中也頗有善名,夫人如此獨裁專斷,罔顧法度,天理何在。”
他這是想要讓元意把他上交到知府候審了。雖然如今的知府就是蕭恒一派,但是於浩如今的罪名往大了說也是背主,頂多也是重罰,根本就不會危及生命,按照禮法,是可以用金銀恕罪的。以於浩根紮晉陽多年的財力,想要把自己贖出來簡直易如反掌。
所以他才會如此地有恃無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