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當時她沒有回答,看來是還沒有搞定一身正派、嚴謹克製的黎侍衛。
元意打定注意,等到蕭全跟蕭恒回來,就讓他和素梅成親,也好全了她身邊人的幸福,至於臘梅,就等她拿下黎簡再說。
都督府有了於浩的管理,不得不說,怎麼都比之前井然有序了多,一些小事也不用勞煩元意過問,她得了空閑的時間,又不想讓思念擾人,花了更多的時間陪鴻奴,給他啟蒙,彈琴,作畫。鴻奴說話越來越利索,同樣,也越來越調皮了,一時不慎就滿府上下亂竄,弄得雞飛狗跳,讓人哭笑不得。
在元意以為日子就這樣過下去,直到蕭恒回來時,於浩突然間給她遞來一張請帖。
“李家四娘成親?”元意看著燙金的請帖,反問了一句。
於浩以為元意不記得了,便開口提醒道,“正是夫人初來晉陽時見過的李家四娘,明日將與陸家的嫡次子成親。”
陸家也是依附於李家的一個小家族,當代的家主也隻是五品官而已,李四娘嫁給人家的嫡次子,說起來也是門當戶對。
不過是無關重要的人罷了,元意沒興趣去湊熱鬧,當即便把請帖擱到一邊,“你派人去回一聲,就說本夫人明日沒空。”
於浩眉頭一動,沉吟道:“大人奪了李家的私礦,兩家的關係就此僵化,畢竟是晉陽的大家族,既然李家能夠主動示好,夫人何不給他們一個台階下?”
元意心中一動,審視地看著於浩,同時思考著他的話。李家畢竟是晉陽大族,蕭恒前陣子奪了人家的私礦,在他的罪名麵前實在算不得什麼,但是不知情的人大有人在,雖然覺得蕭恒嚴苛,也不至於做什麼。
但若是今天她拒絕出席李四娘的婚宴,恐怕就會有流言蜚語傳出了。相比於都督府的小肚雞腸和鐵麵無情,李家的人就顯得狂宏大度,恩怨分明,明曉事理了,最後名聲收益的都是李家。
這種被逼迫的感覺讓元意不悅地皺起了沒有,對上於浩從容的臉色,更是達到了頂峰,她冷聲道:“於管家倒是真心真意為都督府著想,本夫人都沒想到你的都想到了。”
“小人不敢。”似乎沒有聽出元意話中的諷刺和刺探,於浩臉色愈顯恭敬,誠懇道:“小人承蒙夫人信任,拖以大任,自當殫精竭慮,替夫人和大人著想。”
元意皺了皺眉頭,這句話哽得慌,她的心更塞了,要不是於浩掌控都督府多年,不能輕易把他辭去,她還真不想對他拖以大任。
“行了,你回複一聲,我明日去就行。”
於浩做了一揖,恭敬道:“小人明白。”
等到於浩出去,元意便吩咐素梅去準備明日的拜禮,還讓芭蕉準備衣服,一一過目之後,已經到了午膳的時間。
“阿娘,我回來了。”還沒見到人影,就聽到一聲響亮的叫喚聲,然後一個小胖墩就像炮彈一樣衝進元意的懷裏,元意忍不住後退了幾步,還沒等她訓上幾句,鴻奴就奶聲奶氣地撒嬌,“阿娘,鴻奴好餓餓,快用膳。”
元意低頭,看到鴻奴的樣子,立馬就來了氣,“你又跑哪兒調皮去了,怎麼渾身都是泥。”連她的衣服都被蹭上了一塊一塊的汙漬,元意的臉立馬就綠了。
鴻奴依舊笑嘻嘻的毫無察覺,興奮地手舞足蹈,“鴻奴和黎叔叔習武,和初雪去花園撲蝴蝶,好玩。”
看著他一副泥人的樣子,幾乎看不出白嫩的影子,元意氣得不行,掐著他的耳朵喝道:“阿娘是怎麼跟你說的,不許貪玩,不許弄髒衣服,都當做耳邊風了是不?”
鴻奴終於意識到了不妙,眼珠子轉了轉,立馬就蓄滿了淚水,幹嚎道:“阿娘,鴻奴錯了。嗷嗷,爹爹,你在哪裏,阿娘欺負鴻奴。”
元意臉上一僵,無奈地等著眼前的鬼靈精,這些天蕭恒沒人影,鴻奴老是惦記著他,特別是發現在做錯事後喊爹爹更是免受責罰,於是變本加厲,還沒碰他就開始幹嚎。
她雖然知道這小子的把戲,但是看到這副樣子也實在心酸的很,隻能再一次妥協,打了他的屁股一下,“臭小子,別哭了,快去洗漱。”
鴻奴悄悄地睜開了一隻眼睛,看到元意怒氣全消,得意地笑了起來,“知道了,阿娘。”
然後就蹬蹬著小短腿跑掉了,元意無奈地歎了口氣,暗歎一聲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