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明月逐漸變得明亮,隱約中還能聽到也將蟬鳴的聲響,隱隱約約,遠遠傳來,與房間偶爾傳來的輕微的動靜聲遙遙應和,宛若奏起一曲春光旖旎的交響樂。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的火燭劈啪的一聲綻放了一道火光,燭影搖曳,淺紅色的帷幔輕輕搖曳,若隱若現地露出裏麵兩個人影,春雨初歇,慵懶交頸。
元意趴在蕭恒的胸膛,手指無意識地在他健碩的胸口徘徊,聲音低沉喑啞,帶著酥麻的性感和悠揚,開口道:“你今日怎麼回來的如此早。”
以往蕭恒都是日沉西山之後才回來,今日難得精神飽滿,晚膳之前就回來,目光灼熱地圍著她打轉,兩人成親了幾年,她哪能不明白他是什麼意。這一個多月來兩人都忙得直接躺下,今日難得共度春宵,她安排好鴻奴之後,自然也半推半就地從了他。
蕭恒被元意的手指調撥的心火難耐,懲罰性地咬住她的手指,啃了好幾口,答非所問道:“最近有首詩很流行呢。”
這酸溜溜的語氣讓元意忍不住抬了抬眉頭,她頗是好笑地看著他,手指點著他的薄唇,似笑非笑道:“什麼詩?”
“輕羅小扇白蘭花,纖腰玉帶舞天紗。疑是仙女下凡來,回眸一笑勝星華。”蕭恒念了詩句出來,睨了元意一眼,“街頭巷尾都在談論都督夫人您絕色芳華,引得晉陽才子折腰呢。”
元意撲哧的一聲笑了出來,在與其他夫人的交際中她也略有耳聞,不過都沒當一回事,沒想到這回連蕭恒都聽見。難怪剛剛說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原來是醋壇子又打翻了。
突然覺得他吃醋的樣子也頗是可人,元意芳心大動,笑盈盈地挑起他的下巴,故作認真地審視了他一番,最後才在她的唇上咬了咬,低聲道:“本夫人這般絕色芳華的美人兒都是你的,都督大人還吃什麼醋?”
蕭恒的耳朵似乎微微一紅,而後快速地攝住她的櫻唇,唇齒相依地一番糾纏之後,才氣喘籲籲地鬆開她,摟緊正柔如無骨地趴在他身上的元意,指腹下的光滑細膩讓他心猿意馬,深邃的眸底漾起點點的笑意,他壓抑著笑意說道:“夫人說得不錯。爺喜歡。”
元意嗔了他一眼,臉皮比城牆還厚。
“對了。”蕭恒突然開口,調侃地看向元意,“近來春光大好,百獸活躍,過幾日爺打算進行一場春獵,意兒的箭術學的如何?”
元意沒有說話,直接把蕭恒的手覆在她的胳膊上,柔韌有力的肌肉隱含在潔白的皮膚下,有著不同以往柔軟的觸感。這些日子她的苦可不是白受的,自從練習上了正軌,她除了要紮馬步,還要練習拉弓射箭,雖然不能百發百中,但是成績也是讓阿三頻頻點頭的。
蕭恒捏了捏她的手臂,眉頭一抬,戲謔道:“不錯嘛,難怪意兒的體力好了不止一點半點兒。明日爺要賞阿三。”
元意的臉色頓時爆紅,一口咬在他的肩膀,“流氓。”果然不期望蕭恒這廝能夠學好,幾年過去了,嘴上總是不著調,調戲人的話總是一茬又一茬的。就算是她曆經了信息大爆炸的時代,聽了他的話也免不了難為情。
蕭恒悶哼了一聲,聲音愈發地喑啞,抬起元意的腦袋,低笑道:“那又怎麼樣,難道意兒不喜歡?”
微顫的尾音還未在空氣中消散,低沉喑啞的聲音愈發性感,元意還沒回過神來,就被攝住了呼吸,再次在蕭恒的帶領下陷入了沉淪。
在帷幔外的最後一截紅燭燒完,元意最終昏昏沉沉地睡過去,最後想的竟然是蕭恒剛才的那句話,最近她的體力果真是好了不止一點半點兒,不過,都便宜了蕭恒那個流氓。真是悔不當初。
不過,今日暫且揭過,等到春獵那一天,她一定要把今日之仇給報回來。
窗外的蟲鳴已然停歇,萬物都陷入了深夜的寧靜,晚風微涼,月色如水,宛若綢緞一般鋪灑在神州大地,溫柔而繾綣。
春日的夜晚,連月色也染上了綿綿的情意,春風微醺,徐徐入人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