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意睨了他一眼,“那你現在這副樣子不也招搖過市地回來。”
“那怎麼一樣。”蕭恒挺起了胸膛,頗為驕傲地看了元意一眼,仿佛是在鄙視元意的無知,“這是男人的光榮的勳章。這和被女人打能一樣嗎?”
元意冷哼了一聲,皮笑肉不笑道:“你說什麼?”
蕭恒心道不妙,漆黑的眸子轉了轉,剛好看到清洗完身子被臘梅抱進來的鴻奴,連忙搶過,把腦袋埋在鴻奴的小小的懷裏,佯哭道:“乖鴻奴,你阿娘要打爹爹。”
鴻奴被蕭恒突如其來的一茬給弄懵了,眨巴著大眼睛看了看眼前的毛茸茸的腦袋,又看了看正黑著臉的元意,臉上頓時戚戚然,小手連忙不停地拍著蕭恒的腦袋,慢慢道:“爹爹哭,不厲害哦。”
元意一愣,唇角忍不住翹了起來。但是下一刻她就笑不出來了,因為鴻奴又說了一句,“阿娘,打屁屁。”
這是在怪她把他親愛的爹爹給弄哭了?
蕭恒再也壓抑不住地笑了出來,肩膀一聳一聳得倒真像是哭了一般,惹得鴻奴更加著急,已經對元意怒目而視了。
元意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劈裏啪啦地碎了一地,不是說兒子都粘娘親嗎,怎麼到了她這裏都反了過來。這臭小子,她整日陪著他也抵不過蕭恒偶爾的陪伴。
蕭恒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才抬起頭來使勁地親著鴻奴的小臉蛋,忍笑道:“乖兒子。你爹沒白疼你。”說完,他還挑釁地看了元意一眼。
不得不說,蕭恒那副尊榮是在是有礙觀瞻,鴻奴剛才因為太匆忙沒看清楚,這下看著蕭恒又青又紫的臉,立馬就給嚇得哭了出來。
“爹爹,醜醜。鴻奴怕。”
這下輪到元意笑了出來,連忙從已經僵掉的蕭恒懷中接過鴻奴,安慰道:“鴻奴別怕哦,爹爹隻是受傷了,鴻奴幫爹爹好不好。”
元意把手中溫熱的雞蛋塞給鴻奴,示意他拿著雞蛋在他臉上的淤青來回滾動。蕭恒連忙把宛若調色盤的臉湊過來,可憐兮兮道:“乖鴻奴,爹爹好痛。”
鴻奴瞪大了眼睛,仔細端詳眼前的男人,確認他確實是自己最喜歡的爹爹之後,才忍住了眼淚,雙手捧著雞蛋在他臉上滾動,同時還軟乎乎地說道:“爹爹不痛哦。鴻奴呼呼。”
然後鴻奴還真湊過去,嘟起紅紅的小嘴使勁兒地往蕭恒臉上呼氣,口水都給噴出來了,蕭恒卻一點都不嫌棄,眼中滿是笑意和自豪,“鴻奴真厲害,爹爹一點兒都不痛了。”
鴻奴頓時開心地咯咯笑了起來,愈發起勁地滾著雞蛋。
最後還是鴻奴玩累,元意把他抱回床上休息,才哭笑不得地把蕭恒臉上的口水擦幹淨,重新剝了一個滾燙的雞蛋替他燙了一遍,又擦了藥膏,才一同上床休息。
大概是藥膏比較有效,第二天的時候蕭恒臉上的傷已經好了許多,至少沒那麼嚇人,他照舊是一大早去了軍營,元意繼續帶著鴻奴去學紮馬步。
如今幾天之後,元意的生活逐漸進入了正軌,落後了幾日的一百精兵和裝了行禮的車隊一一達到了。
指揮著下人把熟悉的東西給換上,又能吃上熟悉的餐食,元意頓時鬆了口氣,覺得日子都美妙了許多。
另外一點,有了廚子在,元意終於可以讓廚房準備蕭恒的一日三餐,讓送過去。按理說蕭恒作為節度使,不需要每日到軍營報道,但是為了能夠收服這些士兵,蕭恒整日都泡在裏麵,與他們同吃同住,一同訓練,每次回到府上都是泥人一個,直接累得睡著了,連鴻奴也沒怎麼有時間陪他。
元意看得心疼不已,軍營的吃食她找蕭全了解過,米糧粗糙不說,還少得可憐,這一日耗費體力下來怎麼抵得住餓。雖然蕭恒是想要以親民獲取軍心,元意卻怕他吃慣了精糧,如今吃著粗糙的事物對胃不好,說什麼也要準備些糕點讓人帶去。就算是在私下裏偷偷吃一些頂餓也好。
最後蕭恒自然爭不過元意,默認了她的要求,不過他沒讓下人每日往軍營送,而是讓元意前一天準備好了,第二天他親自帶過去,如此也減少了被人發現的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