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元意正騎著烈火行在前頭,看到陡然下降的大樹,皆是駭了一跳,還有烈火靈敏,及時刹住步伐,才沒人仰馬翻。她及時拉住韁繩,心裏本來還有些惱火,卻在聽到那人說了台詞之後,撲哧的一聲笑了出來。
他們大概沒想到會被元意嘲笑,臉上一怒,為首的男人大刀一甩,旁邊的一棵樹就應聲而斷,他怒目圓睜,粗聲粗氣道:“你這小娘皮,膽敢嘲笑本大爺。”
旁邊的一個身形消瘦,類似是軍師的人物湊過來,出了鬼主意,“老大,這女人相貌不錯,不如抓回去當您的壓寨夫人。”
那大漢眼前一亮,這才仔細地觀看了元意的麵容,眼中露出與軍師同樣的貪婪,“這個主意不錯。”
沒想到前些日子於蕭恒的戲言,如今就有了現世報,元意覺得頗是好笑,心中卻絲毫不擔心,反而饒有興致地看著被那大漢斬斷的大樹。隻見那刀痕整齊,但是結合口有些暗沉之色,看起來是有些日子鋸斷,而不是被那大漢一刀斬斷的。
就說嘛,這時候怎麼可能有如此鋒利的大刀,一刀斬斷一人合抱的大樹,跟科幻片還要玄幻。這些人唬人也不會挑些有技術含量,這智商,她都為他們著急。
元意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徹底惹惱了對方,不僅那所謂的老大,連身後的小嘍囉都張牙舞爪地要把元意拿下。就在這時候,被鴻奴糾纏了許久的蕭恒終於趕了上來,看到眼前的情景,眉頭頓時就是一抬。
“原來是各位綠營好漢,我夫妻兩路過寶地,不知英雄可否放行?”
蕭恒不動聲色地朝他們拱了拱,文質彬彬,客客套套地說道。元意眼中泛起了一絲笑意,看了蕭恒一眼,果然看到他眼中升騰的笑意和趣味。
趕路了這麼些天,蕭恒他果然是無聊了,又開始逗人家淳樸人民玩了。
在看到蕭恒利落地騎馬過來時,眾人還有些戒備,但是看他一副貴公子的麵容,說話也是文質彬彬,懦弱得很,最重要的,這才兩個人,怎麼也敵不過他們一群身強力壯的爺們。
於是各個都得意起來,仿佛兩人已經是網中之魚一般,那軍師還以一副專業人士的模樣打量了蕭恒與元意一番,頓時喜上眉梢,道:“老大,是條大魚呢。您看他的頭冠、腰帶都是金玉打造,連垂在腰間的玉佩都是極為罕見的羊脂玉,賣了能夠抵得上咱們兄弟們吃上好幾年呢。”
第一天出發後,蕭恒嫌棄穿著盔甲累贅和勞累,便穿回了便服,全身上下無一精致奢華,連腳上穿的靴子都是出色的繡娘一針一線精心縫紉而得,抵得上普通之家一個月的生活費用。
聽了軍事的話,大家都像打了雞血一樣看著蕭恒,那目光恨不得把他給扒光似的。他們雖然不知道其他東西價值幾何,但是看著他穿戴在身上的散發出的燁然神采,也知道價值不少,怎麼不可能不激動。
“兄弟們,上,扒了那小白臉的衣服。”為首的大漢突然大吼了一聲,樹上的雪花被震得簌簌飄落,他的視線在蕭恒和元意的身上溜了一圈,繼續道:“那個漂亮的小娘子就抬回去當壓寨夫人。”
本來還笑盈盈的蕭恒臉色一黑,咬牙切齒道:“吃了豹子膽了你們,爺的女人也敢打主意,不讓你們受點苦頭,本大爺還怎麼出去混。”
身居高位多年,蕭恒身上的氣勢不弱,那渾身散發出來的威嚴讓這群沒見識過的草莽唬了一跳,下意識地停住腳步,謹慎地看著他。
隻見蕭恒從馬背上抽出了長劍,鋒利明亮的刀身銳利晃眼,那種明顯是飲過血的刀身散發著一股煞氣,那群強盜忍不住退了一步。
蕭恒輕蔑地看了他們一眼,“你們這慫樣,還不值得爺親自動手。”於是他手指放在唇前,打了一個口哨,而後就氣定神閑地看著他們。
那些人雖然有點弄虛作假嚇唬人的嫌疑,但是他們還是正牌的山賊,凶煞之氣和自尊還是有的,被蕭恒這番侮辱,皆是氣血上湧,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就要衝上來。
蕭恒牽住元意的韁繩,一起退了後幾步,同時還往旁邊的道路側開。就在下一刻,就聽到一陣奔騰的馬蹄聲,震天動地,像是一匹猛獸一樣衝了一過來。
元意有些傻眼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又看了看正一臉興致盎然的蕭恒,頓時無語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