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大鬧婚禮(2 / 2)

“你是誰,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新娘柔弱的聲音不輕不重地響起,成功地讓男子怒紅了雙眼,他冷笑了幾聲,“好啊,你們秦家都是一路貨色,翻臉不認生的本事都是一流。”他的目光越過秦如婧,落在高堂上座的工部尚書身上,“舅舅,如兒不認識我,你總該認識外甥吧。”

工部尚書的臉上已經青黑無比,目光陰毒地看著堂上的男子,道:“老夫自認對你不薄,在你孤苦伶仃的時候收養你,你不知感恩就算了,竟然還恩將仇報。”

男子大笑幾聲,俊朗的麵容變得猙獰,“嗬嗬,秦磊,你端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連我差點都被你騙了,私下毀了我和如兒的婚約不說,連我父親之死,都與你脫不了幹係,我竟然被你蒙騙了這麼多年。”

工部尚書秦磊的臉色驟變,他拍了拍案首,“放肆,來人,快把他叉出去。”

家丁迅速湧上來要把他抓住,剛才還沒掙紮的男子開始反抗,不知從懷中掏出什麼東西,白粉一揚,湊近的家丁都搖搖晃晃地倒了下去,他趁亂逃脫,頓時消失在大堂中。

追逐的喧鬧聲漸漸地遠去,隻留滿堂的寂靜和尷尬,大家看了看堂上的新人,又看了看高堂上的新翁,心中都是一番計較。在場的都是人精,從短短的幾句對話中就能猜出個大概,不由有些玩味地看著張仲羲,這新娘明顯就在婚前與人有舊,這婚要是結下去,張仲羲的綠帽子帶的可是妥妥的。

然而讓人失望的是,被譽為京城年青之秀的張公子臉色都不帶變一下,仿佛這場鬧劇與他無關是的,隻見他朝四方拱了拱手,笑道:“讓諸位看笑話了,隻是婚姻乃是成兩姓之好,秦家治家嚴明,聲名在外,在下絕對不會相信一介無名小輩的挑撥,亂了兩家之好。”他轉頭看向喜婆,目光沉沉,道:“繼續。”

喜婆早就嚇癱在地上,她做這行當已經有十幾年,從來都沒遇到這種事,心中又驚又怕又覺得荒唐,但是接觸到張仲羲寒冷的目光,身子一抖,還是勉強地站起來,用變了調的聲音大喊:“新郎新娘請跪,一拜天地——”

大家都被張仲羲這神來之筆給弄暈了,就連新娘都滿了半拍,在看到張仲羲跪下去的時候,才反應過來,暈乎乎地跟著喜婆的指示跪拜,就是坐在上方的雙方父母,都是一臉的詭異。

好不容易等到禮成,新郎把新娘送入洞房的時候,堂上的氛圍一鬆,認識得或是不認識的,都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刑部尚書的表情可謂是最精彩不過了,他兒子的婚宴上發生這種事,可謂事妥妥的打臉,但是全程對著秦磊冷臉,卻不得不下台與眾人寒暄,盡量地挽救,不過他也知道此舉是微乎其微,今日之後,京城肯定是飛滿流言。

把新娘送入洞房的張仲羲很快就出來,大家都憐憫地看著他,放佛看到他頭上帶的新郎官帽從大紅色變成綠色似的,但是他依舊談笑如常,讓人不得不暗歎此子的心計之深。

蕭恒看完了一場大戲,心情頗好,笑吟吟地朝張仲羲拱了拱手,道:“子燁兄果然是好雅量,從遠拜服,在此先祝你和新婚夫人白頭攜來,恩愛不疑。”

旁邊有聽到蕭恒賀詞的人暗自挑眉,著蕭家的公子也蔫壞蔫壞,這不是活生生的戳人心窩麼,難道兩人有仇不成。

張仲羲的眼中終於閃過一抹慍怒,嘲諷地笑了一聲,道:“蕭公子好手段,此次張某記下了。”

“過獎過獎,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蕭恒眯了眯眼,在他的身上一轉,一副關切的樣子,道:“聽說子燁兄前陣子受了傷,不知今日可痊愈了,今晚的洞房可有餘力?爺有一壇上好的琥珀玉脂酒,已經隨了禮,你待會記得喝一點。”所謂的琥珀玉脂酒,就是傳說的助興之酒,這壇還是霍子民在給他送的。

仲羲臉色驀地鐵青,冷哼了一聲,“蕭恒,你別欺人太甚。”

“呀,戳到子燁你的傷疤了,是爺的錯。”蕭恒故作驚訝與懊惱地歎了口氣,朝他拱了拱手,似是遺憾地搖了搖頭,歎道:“既然如此,那爺也無法厚臉皮地在這兒呆下去了,就此別過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子燁兄可要好好把握哦。”

蕭恒笑得可謂囂張至極,一吐近日的鬱氣,帶著蕭全在張仲羲陰沉的目光中,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