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意鬆了口氣,掏出錦帕替他擦拭著嘴角殘餘的汙穢,看到他的衣袖沾著些血,身上有沒有傷口,便問道:“太子的傷是你弄的?”
“時間緊急,爺隻來得及在他手上劃一道口子,一點都不解氣。”蕭恒點了點頭,猶不甘心,繼而又疑惑道:“不過奇怪的很,難不成在這之前也有過刺客?他後頸受傷了,躲避的時候也忙了半拍。”
“這我就不知道了。”元意心虛,不敢讓蕭恒知道魏泰的傷就是她弄得,不然他還不把她教訓死。
她的語氣有些不對,蕭恒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元意脖子上的傷口太淺,蕭恒並沒有發現,便沒有多疑,隻是感歎地抱住她,“你能回來就好。”
想起今天的波折,元意心中也後怕不已,“多虧你來救我。”若是一般人,想來也不敢和太子對抗,古往今來,君奪臣妻的例子並不少,若不是蕭恒救她出來,她這輩子怕都見不得光,最終孤老宮牆了。
蕭恒有些不高興地掐了她腰間的軟肉一把,“你是爺的妻子,爺救你是應該的。”
元意覺得他吹胡子瞪眼的樣子可愛極了,蹭了蹭他的胸口,才軟下聲音,道:“這次讓你們暴露一跳密道,是不是有些不妥?”
在看到那群黑衣人與太子的護衛相比也不落下風的時候,元意就知道這群的身份不尋常,而能夠調動他們的蕭恒,更加地不簡單,如今蕭恒的秘密一點點地向她展露,她心中漸漸有了些猜測,因此覺得若是暴露那條密道,無疑是一場損失。
蕭恒聽出她話中的愧疚,眼神一柔,為了她,就算是暴露一條密道又如何。怕她有心裏負擔,便安慰道:“那天密道不甚隱蔽,暴露也無妨。況且,密道又不止一條。”關鍵是看找不找得到。
元意卻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心中慶幸,“那就好。”
馬車骨碌碌地在空曠的街道行駛而過,本來已經過了宵禁的時間,街道上有不少衙役在巡邏,看到有馬車過來,剛要攔下,擋在看到尚書蕭府的標誌之後,立馬避開來,任由馬車暢通無阻地駛過。
好不容易回到而蕭府,元意與蕭恒回了正房,看到顯得分為正常的臘梅等人時,不由奇怪,壓下心中的疑惑,在沐浴過後,兩人回了房裏,才問向蕭恒,“我今天沒回來,你是怎麼和婆婆解釋的?”
“你二姐的病情加重,所以你去周府探望她去了。”蕭恒覷了元意的臉色一眼,略顯謹慎的回道。病情一事,本來就忌諱,誰知道元意會不會因為他詛咒她二姐而生氣。
事實上元意還沒有這麼不知好歹,若不是有蕭恒圓了回來,她深夜才歸,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況且二姐不過是小產氣虛,並不是生病,有了陳嬤嬤的照顧,身體已經日見一日地恢複了起來,她並不會心中忌諱。
“三姐那邊有通過氣了沒?”陳嬤嬤還在那邊,若是一不小心說漏了嘴,事情就大條了。
蕭恒點了點頭,道:“已經通知了。”
元意徹底放下心來,摟著蕭恒的腰,“我累了,睡吧。”
蕭恒愛憐地摸了摸她的腦袋,“睡吧。”
終於安全回到了蕭府,身邊躺著熟悉的人,淡淡的體息充盈鼻端,元意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滿足感,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沉沉地睡去。
蕭恒看著元意靜謐的睡顏,指尖微動,拂了拂她散亂的頭發,露出額頭清淤的痕跡,掏出藥膏,輕輕地擦了一遍之後,才收回藥膏,輕歎了一聲,把她摟緊在懷裏,緩緩地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