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姑娘神情不變,依舊和善地笑著,道:“夫人和蕭少奶奶姐妹相逢,想必有許多話要說,奴婢就不打擾了。”她行了一個禮,款款地退了下去。
青芽這才從肖姑娘的身上收回目光,看到元意的疑惑的目光,眼睛一紅,立馬道:“四姑娘,您不知道,那……”
“青芽,是誰來了。”青芽的話還沒說完,一道虛弱的聲音從裏間傳出,正是元柔。
元意這下也顧不得詢問其他,連忙走進去,隻見元柔一臉蒼白地躺在床上,目光悲戚,看到元意時才微微一亮,掙紮要起來,“四妹妹,你怎麼來了。”
“二姐,你不用起來,先躺著。”元意連忙把她按回床上,替她掖了掖被角,焦急道:“不過是一段日子沒見,你怎麼病得如此厲害,竟不早些讓人給府上傳話。”
元意摸著她的手,瘦的隻剩下一把骨頭,膈得她難受。元柔生病之事,就是素梅也不知道,還是今天青芽忍受不了,才違背元柔的命令向蕭府遞了消息。
元柔大概也猜出了些,不由責怪地看了青芽一眼,才回元意的話,“聽說你受了傷,我不過是小病,便沒讓人上門打擾你。”她握住了元意的手,關切地問道:“是傷到了哪裏,可大好了。”
看到她眼中的真情流露,元意不由心中一酸,“不過是磕破了皮,養了些日子,都已經大好了。”元意把她的手塞回被子,道:“楚姨娘的事我已經聽說了,你要節哀順變,把自己的身體搞垮了,如何讓楚姨娘瞑目。”
元柔的眼眸一動,晶瑩的淚珠便從眼中掉了下來。
元意被她這副灰寂的樣子看著心中一算,元柔本來就是心思敏感的性子,如今楚姨娘去世,竟是和當初被退親的樣子差不多。
“四姑娘,您不知道,姑娘不是病了,而是小產了。”一旁的青芽終於忍不住話,開口道。
元意立馬就被驚住了,心中又痛又是憐惜,元柔的身體本來就不好,要是小產,得有多傷元氣。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一臉怒容地看向青芽,道:“你們都是怎麼照顧主子的。”
青芽和屋子裏伺候的三個丫鬟都跪了起來,青芽眼中含淚,道:“奴婢該死,姑娘自楚姨娘去世後就怏怏不樂,身體虛弱,後來又被肖姑娘刺激,回了房就小產了。”
元意的臉色清寒,道;“這種不安分的賤婢,就該把她給賣了,還留在府裏做什麼。”
想起剛剛那女人虛偽得意的嘴臉,元意心中就騰起了一股怒火,恨不得立馬就把她人道毀滅。
“發賣不得。”青芽苦澀地搖了搖頭,看了穿上的元柔一眼,道:“因為她已經懷孕了,姑娘正是被這消息刺激得小產的。”
“簡直就是混賬。”元意忍不住摔了手中的茶盞,“主母未生,她怎麼敢懷上。周淳化呢,我今兒個非要負心漢給個說法不可。”
“姑爺並不知姑娘小產了,姑娘瞞住了他,他隻當姑娘是病了。”青芽咬了咬牙,繼續道:“至於肖姑娘,她懷孕的事兒姑爺還沒知道。”
弄清了事情的原委,元意心中愈發地生氣,但見元柔不停地流著淚,連忙幫她擦掉,道:“你正在坐月子,別再哭了,要是落下了什麼毛病,以後該怎麼辦。”
元柔這才忍住了眼淚,哽咽道:“四妹妹,姐姐我心裏難受。”
“好好養著身體,孩子總會有的。”元意連忙安慰她,又神情一狠,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通房,我替你教訓去。”
元柔連忙拉住她的手,搖了搖頭,道:“四妹妹不要,她畢竟懷著夫君的骨肉。”
元意皺眉,道:“由著她在你麵前蹦躂,你也不能好好地養身子啊。”
“反正我也不讓她進來伺候,眼不見心不煩,也沒什麼好心煩的。”元柔淡淡的一笑,有氣無力道。
“不行,那個女人看著就是善於鑽營的,要是她趁著你們不備,下了什麼黑手,簡直防不勝防。”元意心中不放心,憂慮道:“你們也沒個老人主事,出了事兒該中呢麼辦。”
“姑娘,要不奴婢留在二姑娘身邊照顧她些日子,等她痊愈了回去。”這是一旁的陳嬤嬤突然提議道。
元意眼前一亮,立馬讚同,道:“這個主意好,陳嬤嬤經驗豐富,不僅會照顧人,手段也是一流,您幫忙照看著二姐,順便也把她府上的邪風給整治整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