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冷,起來吧。”元意點了點頭,“你傷了元氣,最近好好著身子,沒事不要出來亂逛。”
花眠應了聲是,才從地上站起來,但是磨磨蹭蹭地舍不得離開,她看了雲硯一眼,道:“少奶奶,少爺,讓我和雲姨娘伺候你們吧。”
蕭恒皺了皺眉頭,剛想讓兩人退下,一旁的元意就應了下來,“我們這兒確實還缺絲竹助興,兩位姨娘都是多才多藝之人,不如就給我們彈奏一曲吧。”她笑盈盈地看向蕭恒,道:“從遠不會舍不得吧。”
“你瞎說些什麼呢。”見她又開始打趣他,心中無奈,瞪了她一眼,道:“你是妻,她們是妾,想怎麼使喚她們都隨你的意。”
雲硯和花眠的臉色頓時一白,身形搖搖晃晃,似乎被打擊了一番,她們隱忍地看向蕭恒和元意,卻不得不屈膝尊令,拿起下人取來的古箏與笛子開始吹奏。
聽著耳邊低婉纏綿的樂曲,元意拍著著曲子,不知想到了什麼,低低地笑了出來。
蕭恒見她的神情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卻還是忍不住問道:“什麼事這般好笑。”
元意的鳳眸中還帶著點點笑意,聽到蕭恒的詢問,便道:“你說我想不想戲文裏說的惡毒殘忍的主母,獨占夫郎不說,還對妾室百般虐待折磨,拆散了情投意合、男才女貌的曠世絕戀……”
她的話還沒說完,額頭上就挨了一記,原來是蕭恒受不了他的胡說八道,終於對她痛下殺手。
“亂七八糟的書看多,腦袋都變傻了不成,哪有人這樣說自己的?”蕭恒瞪了元意一眼,沒好氣道,“更何況,爺喜歡誰你還不明白,盡在這而瞎說亂編。”
元意揉了揉額頭,湊到他的身邊,懷疑道:“花姨娘和雲姨娘都是十足的美人,從遠真的不動心?”
蕭恒瞪她,沒有說話,扭過了頭。
元意心中偷笑,繼續問道,“那霏雪姨娘呢?後院中,就她的相貌就好了。”
蕭恒終於忍不住,掐了掐她的鼻尖,惡狠狠道:“她犯了錯,爺都把她打發到莊子去了。”
“那可說不定。”元意吃痛,拍開他的手,甕聲甕氣道:“誰知你是不是置了外院,金屋藏嬌了。”
蕭恒臉上頓時怒氣全消,桃花眼中帶著促狹的笑意,眯眯眼,看著元意,道:“說了半天,原來意兒是在吃霏雪的醋呢。都什麼時候的事兒,快給爺說說,你這話憋在心裏有多久了。哎喲,爺的小心肝,可別給憋壞了。”
元意頓時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臉色漲紅,瞪了他一眼,“我像是這麼小氣的人嘛。”
蕭恒挑了挑眉頭,摸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確實不想,意兒對後院那些女人還是挺不錯的。”然而他話鋒一轉,唇邊隱忍著笑意,道:“不過意兒不過是表麵大度而已,其實心眼兒比針尖兒還小。”
元意頓時不幹了,“我心眼兒怎麼就比針尖兒還小了。”
“難道不是?”蕭恒故作驚訝地看著她,“之前我每次讓香草她們伺候更衣梳洗,你都沒給爺好臉色。”
元意頓時啞口無言,許久之後,才憋出一句話,“你一個大男人,讓幾個人黃花大閨女給你穿衣,摟摟抱抱的,像什麼樣子。”
“撲哧”一聲,蕭恒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爺就知道意兒的醋壇晃悠的很,一不小心就翻了。”
元意哼了一聲,別過頭,“你要是舍不得那四大美人兒,盡可叫回來伺候就是,我保證沒意見。”
那四個貼身丫鬟擦完了庫房,又恢複了無所事事的樣子,元意便讓她們跟著芭蕉她們一起幹活,好歹也是個人手。
“她們伺候,哪裏有意兒親自服侍爺來著舒服。”這幾個月來與元意鬥嘴都出經驗來了,為了不至於接下來冷戰,連忙開始好言相哄:“爺這輩子就認定了意兒了。”
盡管知道他是在哄她,女人愛聽好話的劣根性還是讓元意的臉上止不住地溢出了笑容,咕噥了一聲,“算你識相。”
兩人甜甜蜜蜜地一邊喝酒,一邊打情罵俏,一旁吹奏的雲硯和花眠卻是看紅了眼,咽下了滿腹的辛酸和委屈,也不敢分心,繼續吹奏,隻是曲調愈發的哀婉幽怨。
直到溫酒器中的酒見底,元意與蕭恒興致散去,才讓兩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