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市井小民(1 / 2)

香料風波徹底地平靜下來,因為霏雪姨娘的下場在前,後院的姨娘們頓時安分了許多,花姨娘沒了香囊以繼,情緒雖然暴躁,但是還在可控製的範圍之內,隻要她慢慢地適應,戒了香癮並不成問題。

至於雲七娘,因為找出了禍害之源,這陣子就一直在調養身體,她的條件比花姨娘好上不知多少倍,各種名貴的藥材補品砸下來,很快就有了起色,身子也恢複了七八層。

雲夫人不知從哪裏聽到了些風聲,知道此事是她的功勞,前些天遣人送了謝禮,其中有一本字帖,是王羲之的真跡,元意得到字帖後歡喜了許久,整天都待在書房裏臨摹,惹得蕭恒幾番抱怨。

所以說,元意這段日子過得很悠哉,除了因為上次醉酒,不能再品嚐美酒之外,不用請安受氣,沒有姨娘煩心,日子過得不知有多悠哉。

但是美玉有瑕,最近這些日子,蕭恒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不再天天往外邊跑,反倒整天呆在府裏粘著她,簡直如影隨形,每次她煩了要攆人,他就理直氣壯地回答要休養生息。

他要是休養生息個鬼,精力豐沛到時時刻刻都在騷擾著她,十足地反季節發情。元意從開始得暴躁如雷到淡定以對,誠如板橋道人所言,“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沒得到她的反應,蕭恒最後也覺得無趣,隻是在她看書練字的時候瞪著一雙怨氣十足的桃花源幽幽得看著她,元意有心情的時候才逗他一下,大多時候都是不予理會。

蕭恒整天呆在家的連鎖反應就是,雲環過來拜訪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元意最不耐心和這種心懷叵測的女人相處,每次在聽到她要來時都躲到書房,要外頭的奴婢把她打發走。次數一多,雲氏不知如何聽到了風聲,又把她叫去正院說教了一頓,要她多多陪陪雲環。元意不虞,卻不得不接待雲環的拜訪,心中對她的印象愈發地差起來。

這天,雲環再次拜訪,佯做無知地拉著她問東問西,元意敷衍地在一旁應著,最後雲環忍不住了,道:“表嫂,表哥呢,怎麼這幾天都沒見他。”

元意抽回手,忍住要擦拭的欲望,對著雲環虛偽地笑道:“從遠這幾天沒空,出府了。”

蕭恒當然沒事,而是被終於忍不住爆發的元意趕出府了。蒼蠅盯著臭蛋轉悠,她打不死蒼蠅,難道還丟不了臭蛋不成。於是蕭恒的這顆臭蛋,在她忍辱負重地簽了一係列不平等條約之後,終於肯挪地方呆著了。

盡管掩飾的很好,雲環的臉上還是閃過一絲失望,她看向元意,對上她淡漠的眼神,不由瑟縮了一下,心裏有些忐忑不安。

恰好這時素梅神情焦急地上來,雲環見機連忙站起來,道:“表嫂有事先忙,環兒先走了。”

元意也沒心情地與她客套,讓含冬送雲環回去之後,便急忙問向素梅,“發生了什麼事。”她安生的日子還沒過多久,怎麼又生是非,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素梅搖了搖頭,道:“奴婢不知,是錢掌櫃來求見姑娘,隻說是出大事了。”

“快讓他進來。”

素梅應聲出去,元意卻皺眉深思,究竟是什麼事兒才會讓錢守財亂了分寸前來求見。上次因為廣濟糧鋪門前鬧事,一群人被押去了衙門,廣濟糧鋪的掌櫃因為壓價亂市,被府伊收監三月,後來花了銀兩贖了出來,再次開業時已是正常價格,兩家糧鋪雖然互相別著苗頭,但是未再出過什麼亂子,難道這次又是對方耍了什麼手段不成。

就在她思索之間,錢掌櫃已經隨著素梅進來,他白白胖胖的臉上滿是大汗,已經元意就行禮,道:“請姑娘安。”

“不用多禮,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元意擺手讓他起來,連聲問道。

想起糧鋪接二連三地出問題,錢守財的臉上頓時帶上了愧色,也不敢看元意,低著頭道:“剛剛有人鬧事,說是吃了咱們糧鋪的米就上吐下瀉不止,此時正嚷嚷著要討個說法。”

“難道賣得是陳米。”元意皺眉問道。

錢守財連忙搖頭,“不是,是新買回來的米,奴才也吃過,並沒有問題。”

元意思量著是何事,同時對錢守財也有些不滿,道:“既然不是新米的問題,你自己處理了就是,不管是用銀子打發了還是上衙門都可,不要事事都要我出麵。”

錢守財擦了擦額角的汗,又揖了一禮,“是奴才沒用,姑娘說的奴才都試過了,但是那人是京城出了名的潑皮無賴,死豬不怕滾水燙,給銀子不要,要送官府,剛碰著他就喊難受,奴才也沒辦法。”他抬頭看了看元意的臉色,又小心翼翼道:“奴才怕他再繼續待下去會對糧鋪的聲音有礙,便匆匆過來向姑娘討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