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所謂沐浴(2 / 2)

蕭恒這才想起元意已經一天沒有進食了,眼中閃過一絲懊惱,隻好止住心裏的騷動,對著門外揚聲道:“來人,上菜。”

房門很快就打開了,一個個衣著鮮豔的婢女捧著熱騰騰的飯菜擱在八仙桌上,有序地退下,再闔上門。元意的肚子餓得咕咕響,連忙坐下來用餐,蕭恒見她吃得香甜,也坐下來隨她用了一些。

元意用錦帕細細地擦著嘴,一邊偷偷斜眼看著蕭恒,隻見他搔頭抓耳,一副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模樣,心中暗笑,方才一直若有若無的緊張終於消散開來,都活了兩輩子了,這點陣勢算得了什麼。

她放下錦帕,對著門外的喊道:“素梅,備水。”就算是要洞房,也總得要洗淨一天的妝容和風塵。

素梅知道自家姑娘每日都有沐浴的習慣,更何況在新婚之夜,故而剛到蕭府,就與廚房的人通了氣,準備了一桶熱水,差了幾個健婦把熱水抬進隔間,又從箱籠裏替姑娘找了一身裏衣,讓臘梅在裏麵伺候,自己才得空理會蕭恒。

因為之前被救的緣故,素梅對他印象很好,看他渾身破破爛爛的模樣,就知道是自家姑娘的幹的好事,作為奴婢,自然要替主子善後。“姑爺,我家姑娘給您做了一身裏衣,是否給您換上?”

蕭恒眉頭一抬,眼中掩不住喜色,但是為了在下人麵前端著架子,故作鎮定地點點頭,“可以,你再叫人抬一桶水進來,爺也好沐浴。”

“現在?”素梅有些為難,“可是小姐還在東隔間,浴桶要放哪?”

蕭恒瞪著她,主子那麼靈透的人,身邊的奴婢怎麼一副榆木腦袋。

事實上,素梅腦袋並不榆木,而是還沒有徹底調整過狀態。一看蕭恒這眼神,她立馬就反應過來,臉色一紅,匆忙應了一聲是,進去把臘梅拉出來,順便與自家姑娘提了一聲,又叫人抬了一桶熱水進去。

蕭恒剛進去,就見裏邊霧氣朦朧,元意坐在一個灑滿了鮮紅花瓣的浴桶裏,素手輕撥,帶著花瓣的清水頓時從她指尖順著筆直光滑的手臂滑落,再往上,就是圓潤細膩的肩頭,領如蝤蠐,麵容芙蓉。她瑩白的肌膚中沾著一瓣瓣嬌嫩的花朵,活色生香,輕綺穠麗。

好一幅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美人淋浴圖。

聽到腳步聲,元意回頭,就見蕭恒傻愣愣的模樣,眉頭一挑,把雙手擱在桶沿,身子往後一靠,被水汽氤氳過的嗓子帶著慵懶的低啞,宛若在耳畔低喃的情語,道:“夫君也來沐浴麼。”

因著她這番動作,浴桶中的水幕也隨之蕩漾,露出胸前雪白的肌膚和深深的溝壑,紅白相應之間,說不出的香豔靡麗。

蕭恒看直了眼,而後鼻子一熱,猩紅的鼻血歡暢地流了出來,他的臉色立馬漲紅,急忙用衣袖胡亂地擦去,尷尬地看向元意。

元意卻被他那副狼狽的樣子逗得笑起來。之前被齊齊剪開的衣袖正一蕩一蕩地掛在他手上,隱隱約約地露出裏麵小麥色的肌膚,他這麼一抬手,整個小臂都裸露出來,修長精瘦,帶著噴薄的力量和勁道,本來是活色生香的美男圖,卻有股怎麼也擺脫的傻氣。

她嘲笑的目光太過明顯,蕭恒心中一惱,他蕭大爺好歹也是堂堂大丈夫,怎麼能輸給一個女子。於是他挺直胸膛,邪邪一笑,一邊走一邊解著玉帶、外衫,深邃含情的桃花目脈脈地看向元意,待走到元意的浴桶邊,他全身隻剩下輕薄的褻褲。

他的手撩起一串水珠,在她耳畔吹了一口熱氣,呢喃道:“娘子,為夫幫你搓背如何?”

這樣邪魅橫生的模樣,除了初認識的時候,元意已經許久沒有見到過,之後的日子他一直都是撒潑無賴,打滾賣蠢,她差點忘記了這廝風流不羈的名頭。

蕭恒厚實溫熱的大掌已經在她的後背遊移,手心指腹的薄繭在細嫩的皮膚刮起一陣刺痛,繼而又是密密麻麻的酥癢,像是千萬個螞蟻在身上爬走,又像是潔白輕柔的羽毛在心間輕輕地掃過,一股前所未有的瘙癢難耐慢慢地從心裏升騰,一絲一絲地滲入骨頭裏,血液流動而過,彌漫了全身滾燙火熱。

忽然,元意低低地呻吟了一聲,抓住握在胸前的大手,伸長了如白天鵝般優雅的脖子,臉色酡紅,神色迷離。她水光豔豔的鳳眼惱怒地睨向蕭恒,媚態橫生,“我自己會洗,你的浴桶在那邊。”

隻是她得聲音軟綿綿的沒甚力道,宛若低聲囈語,悠長低啞的聲調帶著慵懶靡靡,一下子就讓蕭恒激動的滿臉通紅,呼吸漸漸地灼熱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