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齡眨眨眼,一抹疑惑的光芒從晶亮的眸子中閃過,她似乎……瞬移了。
柏齡謹慎地轉了轉眼珠,打量了一圈四周環境,周圍的花香中包裹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柏齡警覺地動了動,緩緩坐起身,一個微弱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你終於醒了。”
柏齡一驚,回頭看到一個穿著淡紫色衣裙的少女披頭散發側躺在她身後,她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向著少女撲過去,吃力地把人抱在了自己懷裏。
什麼鬼!
“你……”柏齡感覺自己開了口,但聲音很陌生,很年幼。
“聽我。”少女虛弱地張嘴,她一身斑駁的血跡,腰上插著一支藍尾短箭,傷口還在往外冒血,大概是沒救了。
“離開這裏……去望春城……找……找七姐……收好金鎖和玉鐲……夫人……有話……”
著,少女往柏齡懷裏塞了一塊溫熱的石頭,柏齡沒來得及多問一句,少女全身忽然發出一陣銀光,閃得柏齡閉上了眼睛,手上忽然一輕,再睜開眼時懷裏隻有一套淡紫色的衣裙,少女蹤影全無。
柏齡張大了嘴,她真的活見鬼了!
手一抖就要把懷裏的衣裙扔出去,裙擺被什麼東西從內側壓住了,沒有能拋遠。
柏齡強忍住心頭恐慌掀開了裙擺,裏麵躺著一隻渾身雪白的兔子,兔子身上赫然插著一支與少女傷口上一模一樣的藍尾短箭。
妖……妖怪啊!
柏齡餘光瞥到腳邊,地上掉了兩個的荷包和一塊殘缺的紅色玉佩,她想都沒想就把東西揣懷裏了。
隨即她身體一僵,把手舉了起來,這雙手瑩潤白皙,手指像是剛冒芽的筍尖一樣,手腕纖細……而她是典型的黑皮,右手的食指指尖還有些變形,絕不是這樣的!
柏齡覺得自己腦子像是炸開了一樣——這個不是她的手!
這個念頭一生出來,柏齡立刻爬到一旁的水坑看了一眼倒影:這是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她……她穿越了!
柏齡還沒來得及細想,忽然聽到一些細碎的腳步聲在靠近,令人生懼。
柏齡不知怎麼想的就近挑了一棵樹往上爬。還沒等她在樹枝上坐定,一群紅衣人陸陸續續出現在樹下,似是沒有注意到她。
一個紅衣人一把抓著兔子耳朵把兔子精的屍體拎了起來,手上揚起一團火,直接把兔子精的屍體燒個幹淨。
柏齡看得渾身顫栗,生怕那火星濺到樹上,下一秒,她的眼淚差點掉下來了,她看到那簇火苗爬上了她所在的這棵樹!
點火的紅衣人站在樹下獰笑著看著她,而她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時遠處飛過來一片綠色快速切斷了這棵樹,柏齡被樹枝掛著跟著綠色的救星飛遠,快得那群紅衣人都沒反應過來。
飛了一會兒柏齡覺得身上一鬆,人就從高處墜了下去,危急時刻她胸口忽然有一個金色的光點亮起,光芒逐漸包裹起柏齡全身,讓她得以平平穩穩落在地上。
“啊!這是什麼啊!”柏齡嚇得尖叫起來,扒開自己衣領往裏看,啥都沒有!剛才是怎麼回事!
不對,她好像躲過一劫了?棒!
緩過神來的柏齡扶著樹幹艱難地站起身,發現不遠處是一個被藤蔓遮蓋的山洞,藤蔓之間還塞了個人。
柏齡鼓起勇氣推了推對方:“喂!醒醒!”那人露出她蒼白的臉,嘴角溢著血,還有氣,隻是暈過去了。
唉,我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救不了……咦?
柏齡在她手邊看到了一個油紙包著的饅頭,她肚子不爭氣的叫了一聲,最後柏齡隻好把人往裏拖一拖,算是幫個忙救人了。
“呐,我幫了你,你分半個饅頭給我吃,我們扯平了……”柏齡自言自語地掰開了那個饅頭,口咬了起來。
……
夜晚的山林裏時不時響起各種鳥獸的聲音,半山腰上的這個山洞裏隻有枯枝被燒灼的劈啪聲,灰衣道姑躺在草堆上,她的對麵坐著一個頭發蓬亂、衣衫襤褸的孩子。
道姑睜開眼,轉頭就看到那孩子睡得迷迷糊糊的臉。
這是哪裏?道姑心裏想著,她緩緩起身,讓靈氣在體內運轉了一圈,發現先前她所受的傷居然已經修複得七七八八了,是這孩子救了她?
道姑凝視著眼前的孩子,六七歲的模樣,衣料考究,似是大戶出身,可她怎麼會孤身一人流落到這種方圓百十裏都毫無人煙的山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