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婚姻早就是名存實亡,丈夫張南出軌已是鬧得人盡皆知,離婚的事他已經找我談了半年,我一直拒絕。我之所以不離婚,之前是因為我覺得不想改變目前的生活狀態,反正我和他之間向來沒有感情,連我們結婚也是聽從家裏的意願。
而最近幾個月,我不同意離婚卻是因為我父親的公司出了狀況。他投資一個大型項目,向好多朋友借了大量的流動資金,最後項目沒有正常經營下去而造成了資不抵債的事實虧損。出事之後,眾多債主盯住了我和張南的婚姻,他們認為隻要我不離婚,我家就還有償還能力,也不至於那麼著急地把我父親怎麼樣。
可這樣的情況張南怎麼可能等得下去?尤其是現在,他的情人許安芷已經懷孕了,他更是迫切地想要結束和我的婚姻。然而,老天在這種時候也在幫我,我在收到張南起訴離婚傳票的當天,發現自己懷孕了。張南對這樣的結果怒不可遏,要求我去做掉孩子並和他離婚。
我怎麼可能答應這樣的要求?姑且不說孩子目前是我的保護屏障,就算離了婚才發現自己懷孕,我也不可能做那種事情的,這畢竟是一條生命啊!之後張南就走了,我站在樓上的窗台前,眼睜睜地看著他扶著已經有些出懷的許安芷離開家裏。相比之前他對我的怒罵,態度截然相反。
在畸形的婚姻中,丈夫帶著情人回家名正言順地逼我離婚,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在張南離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別墅便成了空宅,每天就我一個人。可能是一些風聲終究還是傳回了老家,最大的債主張叔把我爸請到他家裏住了下來。目的不言而喻,想要我爸在破產的時候,盡量先把他的錢還上。
我爸被帶走之後,我媽沒有選擇積極處理,而是去了寺廟剃度出家。她一生信佛,覺得這是佛祖對我們家的考驗,應該去寺廟裏吃齋念佛為我爸祈禱。
太多的變故讓我變得越來越安靜,好在我還有泡茶的愛好,很多時候在茶室一坐就是一整天。泡茶成了我排遣寂寞最好的東西,也隻有在泡茶的時候我才覺得自己不是行屍走肉。
我以為日子就會這樣安靜地過下去,直到我生下這個孩子。可是,沒想到張南和許安芷的手,已經開始伸向了我。
這天,我無聊地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一邊聽著聲音一邊整理著白天新買的茶具。
電視上正在放一檔最近很火的魔術比賽節目,有個年輕的魔術師正在表演近景魔術“空手泡茶”,魔術師的手總是很神奇,眾目睽睽之下,一壺白開水瞬間就變成了紅茶,緊接著,魔術師謝幕,評委開始為其評分。我盯著電視,心裏莫名地希望他能拿個高分。
屋外的門鈴響了起來,我不情願地起身去開門,鮮黃色的菊花映入眼簾,嚇得我猛地關上門,門外的人剛好伸手來推門,我往後踉蹌著摔倒在地上。
“您好,鮮花速遞。”男人捧著鮮花站在我麵前,順勢將我從地上拉起來,“請簽收。”
我隨便在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你快走,快走。”
男人奇怪地看了看我,轉身離開。
我探出頭瞥了一眼屋外,門外的場景還是讓我的腦子炸開:門前的小花園裏擺著一個紙紮的小人,小人的麵前有兩根蠟燭,蠟燭前麵沒燃盡的紙錢還在燃燒……
我的心徹底亂了,那種緊張得心髒都快要跳出來的感覺,幾乎讓我窒息。到底是誰送來的花並擺放了這些東西?這是想要做什麼?
高度緊張的情緒影響到我,不管做什麼都沒有心情,心神不寧。而到淩晨,小腹卻開始隱隱作痛起來,而且這種疼痛伴隨著陣陣痙攣。我知道不好了,高度緊張的情緒,似乎已經影響到了我的孩子。於是,我更慌了,連忙拿過手機下意識地輸入一串數字。
電話半天後接通,卻傳來葉一丁熟悉的男聲:“柯安?你找我?”
葉一丁是我的初戀,四年了,他的號碼躺在我手機裏從未撥過,而現在這種緊急情況下我竟然撥通了他的號碼。恐懼讓我不敢掛電話,而這種脆弱的時候,又似乎特別依戀有人照顧我的情形。我情急之下說:“一丁,我生病了,快來尚楓別苑A區2座。”
“好,你等著我。”
我從沒有想過,這通電話會徹底改變我未來生活的軌跡。如果預料到了以後,我也許會默默放下電話,或者告訴他我沒事兒,不過是撥錯了而已。
20分鍾後,葉一丁推門便看到已經疼得縮到門邊的我:“怎麼了你,燈也不開?”
“送我去醫院。”
“好好,你別著急。”
葉一丁一路上以超快的車速行駛,在短時間內便到了附近的婦幼保健院。一番檢查後,醫生建議留院觀察。我被安排住進了普通病房,6個人一間屋。葉一丁忙前忙後為我辦理手續,而我媽的電話,也在這個時候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