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著病床上躺著的人,各項指標都還是正常的,身上的傷口都早就已經愈合,按理說他應該醒來了,可是床上的人還是緊緊的閉著雙眼,絲毫沒有要醒來的預兆。
拉過椅子,路遇白坐在薑小時的麵前,摸拉著他的手絮絮叨叨的說道:“小時,五年了,你姐姐也找到了,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兒子,可是我還是沒有治好你。”
說著,路遇白的眼中出現一抹對自己的失望,埋首在膝間,忍住眼眶裏即將落下的眼淚。
“都是我沒用,沒能救了小時,也沒能照顧好你的姐姐。”自從薑時羽遭受了那樣的打擊之後,路遇白就開始責怪起自己的懦弱,沒能照顧好薑時羽。
現在就連薑小時也沒能治好。
被路遇白握著的手,輕微的顫動了幾下,馬上又恢複平靜。
再一次發泄完了之後,路遇白坐到病房裏擺著的鋼琴麵前,彈起薑小時最後彈奏的鋼琴曲《夢中的婚禮》。
優美的琴聲從路遇白的指尖流淌而出,病床上躺著的薑小時眼皮輕微的顫動著,顫動隨著路遇白琴聲的起伏逐漸加劇,在琴聲恢複平靜的時候也再次恢複平靜。
望著薑小時安詳的睡顏,再次檢查一下房間裏邊的機器,路遇白安靜的退下了,回到了前邊的房間,支著下巴,看著窗外繁華的街景。
“路醫生。”許斯澈的一聲,把路遇白神遊的心思拉了回來。
直視著許斯澈,走過去幫忙把他的衣服拿下,路遇白詢問著:“這幾天有沒有好一點,還是跟原來沒有什麼差別。”
“這兩天,我也樹不清。”起一層苦惱的垂頭,對路遇白說道。
路遇白幫忙掛衣服的手一頓,回眸好奇的詢問道:“怎麼了,這兩天又夢到了什麼?”
“嗯,進去跟你說吧。”許斯澈恨著路遇白一起進入了那個治療的房間,躺在躺椅上,閉目。
準備好一切需要用的東西,路遇白放著輕緩的音樂,“好了,現在你可以跟我說一下你這兩天做的夢了。”
在輕緩的音樂之下,許斯澈開始回憶,“我記得之前是我一直在追時羽,時羽還總是渾身鮮血的向我質問……”
許斯澈痛苦的呻吟了一聲,路遇白急忙輕拍著許斯澈的肩膀,安慰道:“放輕鬆,放輕鬆……”
在路遇白的撫慰下,許斯澈的情緒逐漸平靜,繼續回憶道:“現在的夢境是,時羽對著我哭訴,然後控訴我為什麼要欺騙他,還……”
許斯澈回憶到這裏,開始沉默,不願意繼續說下去。
“那今天我們還需要治療了嗎?”路遇白詢問著許斯澈的意見。
從躺椅上睜開眼,坐起,沉默了半晌,許斯澈用肯定的語氣回答道:“今天,要做。”
雖然想不起來之後的夢境,但是許斯澈知道那一定是讓自己嗯難受的夢境,所以自己才選擇的自動遺忘。
但是許斯澈習慣性的把一切未知的變化掌握在自己手裏,即使在痛苦,許斯澈也要想起來。
“好吧,那就開始吧。”路遇白調換了一下電腦裏邊播放的音頻,拿著一支錄音筆。
許斯澈也熟門熟路的再次躺倒在躺椅上,等著路遇白的催眠。
“請注視著懷表,集中注意力,跟著懷表指針的節奏在心中默念,滴答,滴答,滴答……”輕緩的音樂播放著,路遇白的聲音顯得格外的清晰。
許斯澈盯著懷表的同時,在心中不斷的默念,滴答,滴答……不久他的雙眼就完全的合上,安詳的睡在躺椅上。
“好,請描述一下你現在麵前出現的場景。”路遇白空靈的聲音出現在許斯澈的腦海中。
“馬路,周圍很多行人,兩輛車撞在了一起。”許斯澈乖巧的描述著夢中出現的場景,不經意見到發生車禍的兩輛車,一輛裏邊坐著薑時羽的父親。
夢中的許斯澈眸光瞬間變得陰狠,隨手撿起一塊磚頭,向那邊走去。
看著許斯澈的身體,不同往常的震動著,路遇白急忙下達下一步指示,“你現在麵前出現了兩扇門,請你任意選擇一扇打開進去。”
夢境中的景象突然扭曲,許斯澈轉眼間站在了兩扇門前,手裏拿起的磚頭也倏然消失不見。
現實中的許斯澈緊皺著眉頭,頭部輕微的擺動著。
“請選擇一扇門,打開房門,你就會見到自己想見到的東西。”路遇白換了一首音樂,繼續循循善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