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沐寒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我看看裏麵有些什麼。”林蔓說著打開飯盒,看著裏麵的菜愣了一下,嬌笑起來:“薑小姐,你不知道沐寒的飲食習慣我不怪你,這個薑沐寒是不吃的,還有你這個魚,沐寒是不吃帶醬油的。”
薑時羽聽著她的話,雙手握拳,身子不停的搖晃。
林蔓停頓了一下,看著她的臉色:“奧,你看看我,我一著急就給忘了。不好意思薑小姐,讓你見笑了,平時都是我陪沐寒吃飯,自然是了解得多一點,你不介意吧。”
薑時羽咬著牙,眼睛死死地盯著她。
林蔓看她的眼神,有些後怕,便拉了拉楚沐寒的袖子:“老公,你看薑小姐生氣了。”
楚沐寒拍了拍她的手,轉頭看著薑時羽:“誰讓你自作主張過來的?”
“我隻是怕你餓,所以才。”薑時羽開口解釋,抬頭和他四目相對。
他的眼睛裏除了冷漠和厭惡,薑時羽什麼都看不到,她像是被凍住了腳,想要往前一步,卻怎麼也動彈不得。想要退後,卻發現自己已經無路可退。
“我怎麼樣不用你管?你要是有空不如多管管你自己。”楚沐寒說:“還是那天跟你過夜的男人最近沒空搭理你,你就想起我來了?”
薑時羽聽他的話,原本睜大的眼睛瞪得更大:“我沒有。”
“沒有什麼?沒有去找別的男人?還是別的男人真的沒空?”楚沐寒的話裏帶著濃重的醋味。每一句都重傷到薑時羽的心裏。
薑時羽捂著胸口,長大嘴巴,她呼吸有些困難,似乎胸口有什麼東西堵在胸口。
楚沐寒無視她的表情和動作,開口:“你還要在這裏呆多久?”
薑時羽的淚水湧在眼眶裏,卻沒有流出來,她看著楚沐寒的臉,企圖從他的臉上找到一絲挽留。
過了幾秒她突然明白了什麼,閉上眼睛,轉身,身子晃了幾下,看著搖搖欲墜,後麵的前台小妹驚叫道:“薑小姐。”
薑時羽沒有停留,大步的走出去。
她坐進車裏,趴在方向盤上,空氣突然安靜下來,那種安靜讓她害怕。
連一個沒有關係的人都知道安慰她,可是作為她的老公,楚沐寒寧願摟著另外一個女人羞辱她。
薑時羽趴了一會兒,忽然仰頭大笑起來。
都是她太過幼稚,以為楚沐寒那晚道歉,又說了一堆好話,就是反省了,可是實際上,楚沐寒永遠是楚沐寒。他要是會反省,豬都會上樹了。到頭來還是她薑時羽太過幼稚,那個男人隨便說兩句,她就全都相信了,心裏還奢望著他們能重新開始。卻忘了破鏡不能重圓這個道理。
薑時羽大聲地嘲笑自己,笑著笑著,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
她突然聽到旁邊有敲窗戶的聲音,薑時羽轉頭隻看到一個人影在窗戶上,她放下窗戶,來人帶了個大大的墨鏡,幾乎遮住他半個臉。
“薑小姐好巧呀,又遇到了。”許斯澈摘下墨鏡說。
薑時羽看到他的臉,便伸手要關窗戶,許斯澈連忙將窗戶按住:“薑小姐,我可沒惹你,如果以前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薑小姐大人有大量。”
薑時羽盯著他看了幾秒:“你沒得罪我,我現在有事要走了。”
許斯澈並沒有馬上放開她:“薑小姐,什麼時候有空,我請客。”
“不用了。”薑時羽推了他一把,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許斯澈悻悻然地聳了下肩膀,嘴裏說道:“以後有的是機會。”
冬去春來,樹梢的綠意更濃,它們長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擋在薑時羽的眼前。
她站在窗口,看著樓下的大門口,生生死死每天都在這裏上演,看過了,薑時羽都覺得自己的心似乎麻木了,早就忘記了什麼感覺。
“薑醫生。”白護士突然開門進來:“今晚的聚餐你參加不?”
薑時羽愣了幾秒,看了看時間:“你們去吧,玩的開心點。”
白護士走進來:“去吧,一起去。你最近怎麼了?不開心呀?”
“沒有。”薑時羽不自然的揉了揉自己的臉,她想要緩和臉上僵硬的表情:“沒事,你們去玩吧。我累了。”
白護士撇了撇嘴:“薑醫生,你這可是十分不合群的表現。”
薑時羽並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應付她,敷衍的攤開手。
路遇白剛好從門口路過,看到白護士和薑時羽之間的僵局便插話問:“怎麼了?”
白護士見到路遇白就像見到了救星:“路醫生,你來的剛好。我們晚上要聚餐,薑醫生不想去,我正在勸她,你幫我跟她說說。”
路遇白盯著薑時羽看了幾秒,他算是醫院裏唯一一個知道一點薑時羽內情的人,他自然也就能猜測出一些內幕,他看著薑時羽的臉輕聲開口:“去吧,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