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米多緊緊地咬著自己的牙關,藏在火紅色的大開叉裙擺下的手指,已經被不是很長的指甲掐出了血來,她將指甲刻進去那麼用力,用力到她幾乎想要將整個世界都毀滅了。
但是她卻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她想要張開嘴巴說話,但是嗓子卻莫名地沙啞了,幹涸得就像很多天沒有喝水一般,聲音也如同上了年紀的女人一般,沒有了之前的清脆悅耳,她開啟了下嘴唇不顧幹渴,克製住自己的顫抖,“是那天晚上那個電話嗎?”
葉銘澤沒有回答,隻是抽著煙。
江米多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克製住自己隨時想要暈眩的狀態,將指甲再次刻進去了幾分,胸口是如同被冰錐子鑿進去一般生疼,疼的她連呼吸都快要忘記了,疼的她都快要掐住自己的脖子了。
但是她不能,她僅有的自尊告訴自己她要忍住,她江米多絕對不是溫室裏的花朵,她想知道的一定會刨根問底。
“你說呀,是不是那天晚上發生的?因為關一寧的那個電話?”她越來越肯定就是那天晚上那個電話。
那天葉銘澤出去之後直到淩晨才回來,她一直沒有睡去,關著燈在等他回來,但是在聞到他身上殘留著其他女人的香水味的時候,她的眼淚就已經浸濕了枕頭。
那個時候她還在告訴自己,他們之間有了親密的關係,他不會做出過分的舉動的,可是沒想到……
“葉銘澤,你知道的隻要你一個解釋,我便會什麼都忘記,當做自己什麼都猜錯了去相信你。你說呀。”她有點帶著哀求的口吻看著他。
她的心口疼痛越來越劇烈,就算此刻因為心痛過度猝死她都不會懷疑,葉銘澤帶給他的刺激實在是太大了。
這個如同獵豹一般的男人,他的心永遠不會停留在哪一個女人身上,他隻會讓人嚐到了那種滋味和幸福感之後然後給人重重一擊。
不止她,還有關一寧也是吧。都是可憐的生物,何必相互為難呢?怪隻怪她們都愛上了這個危險的心思難猜的男人。
這也就注定了她們會如同那飛蛾一般迎著美麗絢爛的火焰撲過去,縱使下場是灰飛煙滅,連屍體都不複存在,可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如果她能夠戒掉這個名為“葉銘澤”的慢性病毒,那麼她勢必要剜去整顆心以及她全身所有的細胞。
葉銘澤的沉默給了她所有的答案。
江米多開始明白自己的苦苦哀求都是徒勞。
“葉銘澤,你知不知道你是這個世界上我唯一信任的人,你知不知道當我在孤兒院的時候看見你,就像看見了路西法大天使一般,你不會明白你在我心裏是什麼樣一種位置,你也不會明白你對於我而言是多麼重要,你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似有若無的傷害到我!你就像是我的天氣預報,隨時決定著我的天晴或者是陰雨,亦或者是雷陣雨。”
她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沒有再顧忌身邊的葉銘澤,也沒有看到他聽到第一句話的時候睫毛微微地一顫。
葉銘澤看著失神的米多,心底有一些觸動,甚至冒出了一絲絲很小很小的愧疚,就連他自己都完全不知情。
而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江米多,沒有留意這些,她從來沒有跟葉銘澤這麼語重心長掏心掏腹地說過,太多的時間他習慣了她還是一個小女生的模樣和心思,就連撒嬌和吃醋嫉妒他都認為是一個小女生的心思。
“或許你覺得我很無理取鬧,有時候蠻橫無理,阻止你和其他女人來往,葉銘澤你捫心自問一下,你在同一輛車上和另外一個女人做,下一次又跟另外一個女人做,你不覺得惡心嗎?不覺得連這裏的空氣都是如此的讓人避之不及地嗎?你知不知道我心裏是什麼感受?我會想吐。”
“既然你覺得想吐那就麻煩江大小姐下車吧。”他開始下驅逐令,他最厭惡的女人有其三,第一幹涉他的私生活過多,第二,爭風吃醋不識大體,第三,用命令的口氣跟他說話,這三點無論哪一點,江米多都觸碰了。
“江米多,就算你以後可能成為我的未婚妻,但是你卻不能剝奪我的自由!”
“葉銘澤!你太過分了!”江米多沒想到他竟然能說出這樣冷酷而又寡廉鮮恥的話來,氣的渾身哆嗦,蒼白了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