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肯定的點頭,“是啊,衣服都換好了,包包放在桌上,齊齊整整的。”
蕭清墨心底一沉,“蘇軟的教案跟課本一向放的亂糟糟的,怎麼會一早就整理好放在包裏。”
他確信,這兩天跟他通電話的都是蘇櫻。
她處心積慮的偽裝成蘇軟,到底是有什麼目的。
……
當飛往美國N市飛機落地的那一刻,一個中國女孩走了出來。
她背著一個雙肩包,個子不算高。戴著墨鏡,姿態從容的模樣。
去拿托運的行李,等了有一陣子行李才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她拿到行李,忽然身子一軟,就倒在了地上。
邊上的人立馬圍了過去,有人呼叫911.
大概五分鍾之後,中國姑娘就醒了過來。
她茫然的看著四周,仿佛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
“你還好嗎?”邊上一個華人關切的問道。
她皺了皺眉,“我沒事,謝謝。”
她站起來,環顧四周,內心湧動出巨大的震驚,“這是美國?!”
這樣的問句,引起了別人的疑問,有人懷疑她是被挾持而來的。
“小姐……”那個華人還要問什麼。
對方卻苦笑一聲,“我大概被人送了一個巨大的愚人節禮物。”
三分詼諧,七分無奈。大家看她沒事兒,也就散去了,隻當真是愚人節的玩笑。
……
我拖著行李,站在大廳,有些頭疼。
居然就這樣稀裏糊塗的來了美國,蘇櫻她到底想幹什麼。
我看了看時間,現在是美國時間晚上十一點。
長途跋涉飛到美國,我內心是崩潰的。
如果蘇櫻有另一個身體,我一定把她揪出來暴打一頓。
拿出手機看了看,早就沒電了。三哥肯定已經知道我失蹤的消息了,聯係不上我,也不知道會不會擔心。
我翻了翻錢包,裏麵隻有人民幣,一點美元都沒有。
又看了看手機訊息郵箱,也沒有預定酒店的信息。
蘇櫻居然毫無準備的就來了美國,我琢磨著,難不成她跟什麼人約好了?
“小軟,歡迎來到美國。”
迎麵走來一個人一米八的男人,身形消瘦,蒼白的臉色顯得嘴唇很紅,漆黑的頭發跟黑色的瞳孔彰顯了他的種族。穿著一身得體的黑色西服,優雅又羸弱的模樣。
像是中世紀的吸血鬼,對,一個東方吸血鬼。
我隱藏住內心的緊張,握緊了行李箱的拉杆,不動聲色的露出個笑容。
眼前的這個人,想必就是蘇櫻事先聯絡好的那個人。
如果我沒猜錯,他是沈家人。在血緣上是我的表哥,又或者是別的什麼人。
“瞧這微笑的模樣,跟姑姑一模一樣。”他擁抱住我,身上有一種奇異的香水味,仿佛致幻,他在我耳邊說道,“小軟,初次見麵。我是沈臨淵,希望你能喜歡我。”
他的聲線十分的與眾不同,不是低沉,也不是粗重。
帶著莫名的冷,總有三分笑意。潮濕陰冷的,像是下雨天的苔蘚。
我沒說話,想來對方也不想聽我說什麼。
坐上車之後,沈臨淵坐在我對麵端詳我。
我低垂著眼簾,想著落腳之後,第一時間給手機充好電,告訴三哥我的行蹤。
……
沈臨淵仔細的看著坐在對麵的姑娘,饒有趣味的想著。沈家的血脈居然能繁衍出這樣一個幹淨又堅韌的靈魂,簡直是一種奇跡。
姑姑跟那個男人走的那年,他已經八歲了。隻知道祖父震怒,祖母傷心欲絕。饒是這樣,沈家唯一的女兒還是得到了一筆龐大的嫁妝遠嫁中國。
在他的記憶裏,姑姑算不得多美貌,但是她就算站在一群容貌美顏的女人中間,也絕對不會被壓製住半分。
眼前的這個小表妹,出乎意料的漂亮。這種幹淨又脆弱的漂亮,真是能引起人的摧毀欲。論氣質跟姑姑不在一個層次上,不過……
沈臨淵笑了,她有與眾不同的靈魂,再幹淨也是地地道道的沈家人。
“小軟,你知道為什麼當年姑姑瘋成了那個樣子,也不願意回來尋求庇護嗎?”沈臨淵開口問她,這才惹得對麵的姑娘抬眼看她。
畢竟回答問題的時候直視對方的眼睛,這是起碼的禮貌。
“嗯?”他的小表妹眼中沒有一絲探究欲,卻還是順著他的話題。
這是今晚他聽到她第二次發出聲音,如同潺潺而過的泉水。
沈臨淵抬手,細長的手指輕輕抬著她的下巴,半眯著眼睛,依舊帶著笑意說道:“因為沈家不需要廢物,小軟,既然做好了跟我交易的準備,一定要成為一個有用的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