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知道了。”喬深冬下意識的撫摸了一下肩膀上的傷口,低聲說道:“現在我跟他們平分秋色,最終的決斷全反而成了沈碧青當年帶走的東西。”
當年沈碧青出嫁帶走的東西本來沒有多少,相較於沈家的龐大產業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現在卻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隻不過這根稻草會壓在哪個駱駝身上,卻成了未知數。
蕭清墨竭盡所能要護住蘇軟,到底是不行了。
喬深冬注定會將她拖入那個漩渦,蘇軟最終也會選擇喬深冬所在的方向。
蕭清墨不禁自嘲的想著,如果他讓蘇軟拒絕,她會聽他的嗎。
不,他試都不敢試。
除夕夜來的十分迅速。
外麵的鞭炮聲繼而連三,蕭然欲欲躍試,我帶著他在陽台上玩兒了幾根仙女棒。
我們坐在一起吃團年飯,喬深冬吃過藥睡著了,而Cherry對中國的習俗不敢興趣,也去睡了。
電視裏的春晚沒有什麼意思,但是總歸開著有點新年的味道。
吃過飯之後我送蕭然回去睡覺,他年紀小不好熬夜。
先前家裏沒有客房,蕭清墨讓人來改造了一下,在二樓給蕭然收拾出一個小房間。其餘的地方是沒有的,Cherry還裹著睡袋睡在書房。
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我不由的想著,往後換房子必須留一兩間客房,不然實在是太不方便了。這麼大的房子,蕭清墨在樓上隻隔出一間臥室一間書房,簡直是浪費空間。
他那房間大的都可以踢球了,以前冷冷清清的還顯得空曠。
下樓之後外麵已經收拾整齊了,蕭清墨坐在沙發上盯著電視。
正在演小品,他一向對這種東西不感興趣,估計是在走神兒。
我過去窩在他的懷裏,他很自然的捏了一下我的下巴。
“我以前跟你有一起跟你過過年嗎?”我好奇的問他。
蕭清墨往後靠一下,把我整個人抱在懷裏,想了想,“你十七歲那會兒在一起。”
在一起過過除夕,不過那已經不算了。因為他從海城飛回榕城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鍾,過了十二點鍾。
整一年的時間他們都待在一起,他就算出去也會帶著蘇軟。
隻是除夕夜他必須回海城,也沒辦法帶著她。
“你總得陪自己的家人。”蘇軟趴在他的懷裏,很是善解人意的說著,但是神色蔫蔫的,很顯然不開心。
他沒辦法,留在最後一刻才趕回海城。
那邊一結束,連夜就回來了。榕城那晚特別冷,他回去的時候看到房間黑著燈。
打電話的時候蘇軟跟他說是在這邊的,馮家人到海南過年了,她一個人孤零零的。
上了樓打開燈一看,小姑娘可憐兮兮的縮成一團躺在床上。
他幾步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額頭,在發燒。
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給她煮了粥,然後喂她吃藥。
小姑娘燒的迷迷糊糊的,半睜著眼睛看他,“三哥你回來了?今天已經是初二了嗎?”
他走的時候說過,大年初二會回來。
“不是。”蕭清墨將她塞回被子裏,陪著她躺下。
“三哥。”
“嗯?”
“我以後能嫁給你嗎?”
“為什麼?”
“因為我也想做你的家人,每年的除夕夜都在一起過。”
那個時候蕭清墨說不太清楚自己是什麼感受,明明想得到的答案是喜歡,是愛。但是聽到蘇軟這樣說,隻覺得心就像是一塊冰,靠在火爐子上,全都化開了。
好一會兒他說,“蘇軟,等你23歲的時候如果還這樣想,我們就結婚。從今往後的每一個除夕都在一起,好嗎?”
23歲的年紀,已經讀完大學,見過了這世界上的許多人,也經曆過了這社會上的一些事。當那個時候做下的決定,已經可以用餘生來承擔。
蕭清墨想要的,是蘇軟一個確切的未來。
遺憾的是小姑娘並沒有聽到,藥效上來的時候,已經昏昏沉沉的睡著了。她身上的唯獨未退,挨著他的時候像個小火爐。
那會兒蘇軟的願望是跟蕭清墨過每一個除夕,可惜的是,一直到多年後的今天,兩個人才真正的一起過除夕。
“沒有。”蕭清墨摟著我說道:“以前沒有過。”
我心裏有些遺憾,然後摟住他的脖子,貼在他耳邊說道:“老公,從今往後的每一個除夕我們都能一起過了,因為我們是一家人了。”
蕭清墨抓著我的手臂忽然有些用力,半晌才說道:“家裏有兩個外人在,蘇軟你確定要這樣撩撥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