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怎麼回事,內心敏感的很,抿了抿嘴,心有些冷,“你是不想讓我找到孩子,還是覺得張鳴不可能是我的孩子。”
不然的話,何以這樣說。
蕭清墨大概看我情緒激動,並沒有再跟我說什麼,俯身過來吻了吻我的額頭,道了一聲晚安就離開了。
我躺在那兒,靜靜的想著。蕭清墨,若是你容不下我的孩子,我會盡快離開你的。
困意襲來,我陷入了昏睡之中。
……
樓下蕭清墨倒了酒慢慢喝著,麵前開著視頻,那頭是褚承潛。
“借酒澆愁?”褚承潛舉了舉杯,嘲笑他,“真是沒想到你也有今天,你直接告訴蘇軟她不可能找到那個孩子不就得了。”
這幾天某些人整天坐臥難安,甚至不敢見蘇軟。堂堂蕭家老三,硬是把自己的折騰的畏手畏腳。不過也沒辦法,心都送出去了,還指望他能做自己不成。
蕭清墨晃了晃杯中酒,有點頭疼,“我從未想過她這樣看重那個孩子。”
在他的認知力蘇軟不過也是個孩子,她自小人情冷漠,輕易不會付出感情。沒想她竟然對一個自己見都沒見過的孩子,如此上心。
“她沒得到的,總想讓孩子得到吧。”褚承潛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神色不太好看了,“說起來景色還不是惦念舊情,昨夜夢裏居然喊了王朗的名字。”
兩個人各有各的酸楚,遙遙舉杯一飲而盡。
喝了一會兒,褚承潛忽然想到一個主意,“她不是挺喜歡蕭然的?你把蕭然接過來住一陣子,正好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這個方法也不是不可行……
蕭清墨略略沉思,由著她大海撈針也撈不到什麼,不如把蕭然接回來。
他正暗自思索間,聽到一個柔軟的聲音,“三哥。”
蕭清墨的心往上一突,扭頭看過去。她穿著粉色的睡裙站在樓梯口,神色柔順,麵目清和。一模一樣的臉,偏偏蕭清墨一眼就認出不同。如果是蘇軟,半夜醒來,大多是不耐煩的模樣。
這是第幾次了?
從蘇軟搬過來之後,蘇櫻已經是第三次半夜醒來了。
而從前她隻在雷雨天受到驚嚇,或者是蘇軟被困在過去的夢魔中才會醒來。
蘇櫻頻繁的醒來,也許並不是個好兆頭。
“三哥,你想什麼呢?”蘇櫻走過來,小貓似的縮在他的身邊。
蕭清墨合上電腦,放下了酒杯,輕撫著她的頭發,“怎麼最近總是在夜間醒來?”
蘇櫻的臉貼上她的掌心,小聲說道:“晚上醒過來她不會發現啊。”
這樣說了一句,她又看蕭清墨,期待的說著,“三哥,你不會講的是不是?”
如果沒人告訴蘇軟,她絕對不會知道蘇櫻醒來的事情。
蕭清墨避重就輕的說道:“蘇軟有心事?”
第二人格的出現一定有原因的,除了外界的強烈刺激之外,跟主人格有很大聯係。一來是蘇軟情緒擠壓的厲害,想躲避什麼。二來就是蘇軟本身意誌力薄弱,次人格情緒強烈。
蘇櫻目光像水似的從蕭清墨的麵上掃過,柔軟的身子攀上了他的脖頸,撒嬌一般的說著,“三哥,你要我一次好不好。”
蕭清墨神思不屬,想到了從前喬深冬跟他講過的一段話。
【有時候人格分裂這種東西,真的很能迷惑人。明明是同一個人,偏偏表現出不同的性子。我們阿軟呢,小時候把自己逼得太緊了。把所有的柔軟、脆弱都給了蘇櫻。留給自己的呢,冷漠又堅硬的性子仿佛可以抵抗全世界了。】
是啊,蘇軟可不是永遠在情感上有所保留,不敢輕易付出嗎?就算兩個人相處最融洽的時候,再柔情蜜意她也保留著一絲清醒。
倒是蘇櫻,永遠柔軟的像是菟絲花,仿佛攀附著他,全心全意的不藏一點。
蕭清墨想到這裏,手已經握住了蘇櫻的手臂,輕輕的將她拉開了一點,難得軟了聲音哄人,“櫻櫻乖,早點睡吧。”
蘇櫻的眼眸中飄上一絲淚光,“三哥,你要我一回,我就告訴你她藏了什麼心事。”
“她想說總會說的。”蕭清墨無比的耐心,“我守著你,你睡了再抱你回去。”
蘇櫻依偎過去,靠在他的懷裏。在心底說,蘇軟才不會跟你講。她那樣的人,才不會全心全意的去相信旁人。三哥,你就守著她吧。蘇軟的心是石頭做的,根本捂不熱。
等懷裏的人睡過去之後,蕭清墨輕輕的把她抱到了樓上去。
床上散落著一套藍色的睡衣,他輕手輕腳的給她換上,將粉色的睡裙放了回去。
看來得聯係一下喬深冬了,這個狀況似乎難以把控。
……
我一早是被趙業的電話吵醒的。
“蘇小姐,恭喜你。”
這一句話,讓我整個人都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