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再也忍不住了,抱著我哭起來。他自小嬌生慣養,哪裏見得過這等場麵。
“呦,這是蘇軟吧?”有個瘦高的女人尖酸刻薄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你是徐清跟有錢男人生的私生女啊?知道的話,怎麼還有臉回長洲啊。”
我記得這個女人,她丈夫在外麵包小三,隻要是長得不錯的女人,幾乎都是她的眼中釘。總有這種人,過不好自己的生活,也要把別人拉下泥潭。
“許承誌!”她眼尖的看到了許承誌,衝過去大力的把人抓過來。
許叔叔大病未愈,一米七八的大男人硬生生的被拉過來,麵上也不好看。
“承誌。”我媽媽看著他,嘴唇都在顫抖,眼中帶著希冀與無助。
“許承誌,事兒聽清楚的了吧。你老婆年輕的時候可是給人當小三兒的,你看著辦吧。”那個女人雙手環胸,一副得意的樣子。
其餘的人都個個伸長了脖子,等著許承誌的回答。
許叔叔竟然看都不看我媽媽一眼,斬釘截鐵的說道:“沒什麼好說的,我們已經打算離婚了。”
“承誌,你說什麼?”媽媽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許承誌咬牙切齒的說道:“徐清,你做下這種惡心的事情,還想要我怎麼辦?”
我的心一點一點的涼了下去,這就是我媽交付真心的男人啊。
為了許承誌,媽媽背棄誓言回了北城,為了給他治病,逼著我回唐家要錢。
到頭來,就得了他一句惡心。
這件事情鬧得厲害,最後校長出麵要我媽停職一段日子。
家長們得了消息也就散了,媽媽傷到了腿不能走,許知背著她回去。
一路上媽媽一言未發,許承誌也不吭氣。
回去之後,剛一進門張素芬就竄起來,指著我媽的鼻子罵道:“你這個女人,怎麼還有臉進我許家的門!”
“奶奶!”許知急了。
“許知,把媽媽帶到你的房間去。”我拍了一下許知的手臂。
去了房間,我把許知趕了出去,我找來毛巾把她身上的水擦幹淨,然後拿出醫藥箱仔細的把我媽媽腿上跟胳膊上的傷口處理幹淨。
整個過程媽媽跟失了魂兒似的,呆呆的坐在那兒。
“軟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依靠在我的懷裏,整個人柔軟而無助。
我不由的想起小時候,她每次去唐家看我,總是顯得強硬而高大。仿佛一發現唐家對我有不好的地方,就要跟他們拚個魚死網破似的。
媽媽在長州生活這麼多年都相安無事,怎麼會忽然被人掀起舊事。
我正想著呢,手機就響了起來,是李子菲。
我盯著看了一會兒,接了起來,卻不小心戳到了免提,裏麵立馬傳來一個我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蘇軟,你現在過得兵荒馬亂吧?”
“要不是唐靜雯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你是唐家的私生女呢。”
“這下多好,你往我心上捅刀子,我就讓你過不好。給文輝送戒指是吧?好啊,我給你媽送的這份大禮,你還喜歡嗎?”
我掐斷了電話,一轉身,看到我媽媽跟許知站在我身後。
許知無法接受的喊道:“姐,所以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嗎?因為你,家裏才變成這樣,因為你,媽媽才遭受這樣的事情!”
媽媽眼中顯而易見的責難,許知毫不掩飾的憤怒與排斥。
我一時間竟然無所適從,覺得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
“媽,我沒想她會……”我努力的想要說些什麼。
媽媽卻一臉悲哀的看著我,“軟軟,我告訴過你的。去了北城之後,不要跟那些人做朋友,為什麼你就不聽我的呢?”
我死死地攥著拳頭,輕聲說道:“媽,是我錯了。”
“你說錯了有什麼用!”許知氣的大喊道:“整個長州的人都在罵媽媽是小三,爸爸也要跟媽媽離婚了,蘇軟,這個家就是因為你散了,我再也不認你這個姐姐了!”
張素芬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的,幸災樂禍的說道:“呦,搞來搞去是你把自己親媽給害了啊。我說你是個克星吧,你還不承認,剛剛不是挺強硬的,這會兒怎麼啞巴了。”
媽,我求你說句話啊。
我看著她,眼中有哀求。我可以不在乎許知,不在乎張素芬,任何人的指責我都不在乎。
媽,隻要你說一句話就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