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94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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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顏笑得諷刺,她情緒激動,“你是我姐姐,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的臉是你害的吧?你這樣對自己的親妹妹,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天打雷劈有你頂著,你這樣的都不怕天打雷劈,我怕什麼?”宋朝夕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顧顏如今毀了臉,人又被困在這,落魄至極,早已不是她的對手了,對手太弱,她隻覺得沒意思。不過顧顏怎麼好意思問她這些話?顧顏難道忘了自己是怎麼陷害別人,又怎麼針對她這個姐姐的?“你捫心自問你做了多少針對我的事?你這樣的人,竟然好意思問我為什麼這樣對你?你指望我怎麼回答?至於你的臉,隻準你用毒蘑菇害我,不準我給你下毒?我隻能說你是活該啊!”

她真的什麼都知道,顧顏歇斯底裏:“這都怪誰?要不是你不肯救我,我怎麼也不會出此下策!”

都到了這時候還冥頑不靈,自己底色都是黑的,還處處埋怨別人,顧顏這樣的人真是被沈氏寵壞了。

宋朝夕好笑地搖搖頭:“你這人真有意思,自己陷害別人,從不覺得有錯,別人將計就計陷害你,倒都是別人的錯。吃相能不能別這般難看?且不說你害我這些,隻說你陷害素心,若不是我將計就計,素心如今連命都保不住,我也早就被你害得小產了。若真如此,我們就會身份顛倒,被囚禁的人會換成我,而你會以勝利者的姿態來嘲諷我,看我的笑話!顧顏,獨木橋隻有一根,我走過來,你活該要待在那一頭。你也別怨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你我走到今日,全是你一手造成的!是好是壞,各自承受罷了!”

顧顏失魂落魄地癱倒在地,是啊,她和宋朝夕一胎雙生,本該是親姐妹,卻從出生開始,便注定了競爭關係。聽人說,這世界上有些人姐妹緣分深,有些人卻要淺一些,或許她和宋朝夕就是淺的人。她們終究不能和其他姐妹一樣親密。

但她怎麼能甘心呢?她和容恒本該夫妻恩愛,生兒育女,一路白頭。可她如今沒了孩子,沒了他的寵愛,被關在這一方院子裏,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啊?

顧顏皮膚皺巴巴的,臉也瘦得厲害,還算清澈的眼睛卻漸漸失了原來的模樣。宋朝夕靠近她這張臉,忽而極淡地笑了笑:“是那個薛神醫替你整的骨吧?妹妹有多久沒照鏡子看看自己這張臉了?”

顧顏一愣,下意識看向琳琅,琳琅慌忙低下頭,緊張地攥著手,不敢和她對視。

琳琅把鏡子收起來,她已經很久沒照鏡子了。

宋朝夕挑眉,青竹很快送來一方銅鏡。

秋日天高氣爽,日頭比往常明媚許多,鏡子照人十分清楚。她一轉頭就看到一張可怖衰老的臉,凹陷的臉頰、皺巴巴的肌膚、滿臉的疤痕……顧顏闔了闔眼,隱忍許久,最終痛苦地嘶吼,猛地推開銅鏡。

她哭得撕心裂肺,她的臉怎麼變成這樣了?

宋朝夕笑著蹲在她身側,低聲道:“聽聞在薛神醫那治臉的女子,如今麵部都已經衰老得不成樣子,你猜,她給你整骨給你提拉,知不知道你會變成今天這樣?”

顧顏猛地抬頭,她愣在那,像是在回憶著什麼。她每次去找薛神醫,薛神醫都會眼神躲閃,一副心虛模樣,隻是那時她顧不上思考這些,宋朝夕說這話雖然沒安好心,卻有一定的道理。薛神醫作為神醫,怎麼可能不知道整骨和提拉都有副作用,可薛神醫還是替她換了張臉。

“你就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薛神醫要不顧一切這樣幫你?按理說我是國公夫人,一般人怎麼可能冒著這樣的風險去得罪我,她於你而言隻是個陌生人,為什麼要不顧一切去幫你,幫你換臉進國公府,幫你改變身份,給你出謀劃策,讓你對付素心對付我?”

宋朝夕見她麵色震驚,知道隻差最後一擊了,她又輕笑:

“這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薛神醫出現得巧合了點,她一次又一次在背後推波助瀾,不僅沒有讓你變得更好,反而從一開始就埋下了禍根,要不是她,你的臉不會變成這樣,你不會在容恒那失了寵,更不會因為陷害素心和我,被反將一軍。你好好想一想,一個陌生人會無緣無故對你那麼好?”

顧顏以前從沒想過這些事,是薛神醫告訴她,她必須要宋朝夕的心頭血才能活下去,她深信不疑,站在這個姐姐的對立麵。可若是薛神醫從一開始就別有所圖,故意這樣說,故意拉她下水,故意讓她一步步滑落深淵,直至今天。

顧顏忽而覺得自己不敢深想。

她想到許多細節,比如說薛神醫第一次見到她竟然沒有絲毫訝異,還好奇地打量她許久。比如說薛神醫要心頭血,可沒有任何大夫聽說過這個治病的法子,比如說薛神醫會許多害人的法子,包括提拉術整骨術都是聞所未聞的。

這個薛神醫實在不像是普通大夫。她以前對薛神醫深信不疑,如今想來,薛神醫沒有一點神醫之能,薛神醫整骨的臉衰老得不成樣子,薛神醫治不好她的身子,薛神醫次次診斷隻顧著要錢,薛神醫連醫理都不懂,動輒就說中醫是偽科學。

中醫這個詞她都沒聽過。

顧顏忽而閉上眼,隻覺得自己此生實在荒謬,她不知道問題出在哪,為什麼別人都好好的,就隻有她一個人不停倒黴?宋朝夕走後,看守院子的人換班時間,顧顏見院外無人,忽而生出一個念頭來。

她戴上冪籬偷偷走出院外,沿著小路從側門偷溜出去,也是奇怪,今日竟然沒有一個護院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