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尖銳的汽車鳴笛劃破天際,一輛黑色的邁巴赫驀得停住,而車頭,橫著一個女人。
確切說,是一個小腹高聳的孕婦。
路小言見車停下,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衝到了車門前,用力的敲擊著車窗,素白的小臉上,滿是決絕。
終於,車門打開,男人,走了下來。
“路小言,你有完沒完。”
傅靳嵐居高臨下睨著眼前的女人,夜幕低垂,襯得他深邃的五官越發的晦暗,目光觸及她高聳的小腹,眼底的冷意,越發驚心。
“傅靳嵐,我們一定要這樣嗎……”路小言白著臉,苦苦哀求,“你就不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路家一馬……”
“我們,已經離婚了。”他殘忍的宣布。
路小言的心狠狠地一顫,看著眼前這張冷如冰雕的臉,早已經千瘡百孔的心,依舊會因為他的殘忍,再次被碾碎。
路小言攥著手心,不明白,他們夫妻一場,為什麼傅靳嵐要趕盡殺絕,路氏已經走投無路,偏偏,他要補上這最後一刀,鮮血淋漓。
傅靳嵐聞言,好看的眉毛微微攏起,“這是商業戰略,路小言,既然我們已經離婚了,就再無關係。”
再無關係。
好一個再無關係。
“那父親呢!你為什麼要害父親入獄!”
路小言倉皇一笑,退了一步,看著這張令她魂牽夢繞的俊顏,覺得自己這三年的婚姻,就跟喂了狗一樣的愚蠢。
冷風過境,她不自覺打了一個哆嗦,觸及傅靳嵐眼底的森然,笑的倉皇,“當初,我帶著路家的巨資入嫁,不過三年,終究是兔死狗烹,傅靳嵐,你非要逼的我路家家破人亡是不是!”
家破人亡。
這四個字,衝擊著傅靳嵐的耳膜,讓他倏而變色,驀得一扯,將眼前的女人提了起來,麵露陰寒道:“路小言,究竟是誰家破人亡。”
“三年前傅家重創,幕後黑手,就是你的好父親,路重禮!”
三年前,傅家遭逢巨變,傅靳嵐的父親氣急而亡,母親遭受不了打擊瘋癲度日,整個傅家陷入絕境。
而就在此時,路家打著聯姻的幌子入駐傅家,說是資助,卻是作威作福,讓傅靳嵐腹背受敵,舉步維艱。
所以,當他重振傅氏集團,第一件事,就是和路家人斷絕一切關係……
原本,他沒打算對付路家。
可沒想到,他竟然意外調查處當年的真相,傅家一夜顛覆的根源,竟然,就是他前丈人,路重禮!
“不是的!”路小言聽到這話,一張臉陡然煞白,喃喃自語道:“我爸爸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鐵證如山,你還想抵賴?”
傅靳嵐怒極,看著路小言這張清純無害的臉,眼底的痛楚稍縱即逝,驀得鬆開,寒聲道:“滾!”
那一刹那,路小言的心,仿佛跌入了冰窖。
不!
路小言瞳色一縮,想到了尚在牢獄裏掙紮的父親,心一橫,扣著皮肉,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傅靳嵐,我們做個交易吧!”
交易?
傅靳嵐黑眸陡沉,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女人,眸底劃過一道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