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變現?”阿桔疑惑。
鹿箏一愣,也不知為何會說出這話來,便耐著性子繼續說道,“就是賣掉,我拿錢?”
“自是可以。”阿桔回答,微微皺眉,對這個第一次見的鹿夫人有幾分疑惑。
主人視若珍寶的女子,竟是貪戀錢財的俗女子。
真真是沒想到。
“啊!那太好了,先把這個賣掉吧。”鹿箏大手一揮,沉吟了一下又說道,“明日給我找一個蔡門郡最好的客棧,然後把這個宅子給我賣掉。”
“夫人,您若是要賣這宅子,必是要給主人打一聲招呼。”那阿桔先前恭敬的聲音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些微的不屑。
鹿箏的臉瞬間垮掉了,“我就知道這世上沒有掉餡餅的事情,嗬嗬…”
皮笑肉不笑地轉身走了。
“我累了,要沐浴更衣,帶我去臥房吧。”
阿桔走在前麵帶路,兩人之間沉默不語。
推開臥房門,鹿箏進去一瞧。
嘿!竟與宮裏的布置一模一樣,尤其是那張大床和鋪在床上軟墊和四處散落的軟枕靠墊。
還有拖鞋…
“奴婢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裝扮,主子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夫人。”
後一句話,算是在敲打鹿箏,主子對你都這麼好了,就不要一心惦念錢財了,還是多考慮一下主子才是婦道。
“這許是你家主子習慣,身驕肉貴。出差這麼遠都不能虧了自己。”
鹿箏撇嘴,不置可否。
那阿桔的臉色瞬息萬變,最後咬牙說道,“奴婢下去問您準備洗澡水。”
“恩。”
鹿箏點點頭,然後將自己丟在床上,翻滾了兩下。
舒坦…
沒等阿桔備好洗澡水,宗政煞便回來了。
他風塵仆仆,一張冷峻的麵容上帶著幾分疲憊和憔悴。
接連幾日趕路,一到蔡門郡就去辦事。原本還未結束,心心念念著鹿箏一人在此,人生地不熟,還是早早來陪伴。
結果才進大門就見阿桔一臉怨懟地來彙報。
“夫人歇下了?”一邊走一邊問,宗政煞語氣透著些許累意。
阿桔回道,“歇在臥房了,對了…今日夫人還問,可否賣掉這宅子。主子,夫人是您帶來的第一個女子,為何她這般貪財?”
宗政煞聽到這話,突然頓住了腳步。
轉身看著阿桔。
眸子裏透著陣陣寒意,望著阿桔,好似要她活生生凍死一樣。
“她為何要賣掉宅子?”宗政煞語氣中波瀾不驚,毫無情緒。
“夫…夫人說……要賣掉宅子,拿…拿著錢…”阿桔膽戰心驚地回答,垂下頭。
“妄議主子,去領罰吧。”
宗政煞拂袖而去,全然不顧已經驚呆在原地的阿桔。
推開門,走到內間便瞧見她已經睡著了。
自種蠱以來,她便格外地嗜睡。也少了往日的活力…
他心裏又愧疚,又心疼。
褪去衣衫,躺在一旁,將她一把撈入懷中,發出微不可聞的歎息。
鹿箏睡飽了,被人托起身子便醒了。
揉揉眼,入目的是一堵肉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哈…”
張大嘴巴,打了一個哈欠。
此刻光景,日光漸沉,夕陽漸起。
她肌膚雪白,欺霜賽雪,麵上因著剛睡醒,嫣然緋紅。
身上的沁香讓自己心馳神往。
連打哈欠的嬌憨模樣都讓自己心動不已。
一個沒忍住,他便低頭吻下。
鹿箏也是沒料到…
於是,順理成章地又來了一發。
外麵的奴婢便高聲喊道:“主子,夫人,熱湯備好了。”
“要吃飯了啊…”鹿箏問。
“是洗澡啊,箏兒連熱湯和洗澡都分不清了嗎?”宗政煞笑著抬手刮擦了一下她的鼻尖,笑著問。
鹿箏一愣,隨著嗬嗬一笑。
“我抱著你去洗吧。”宗政煞說吧,便起身,隨意披了一件外袍。
又在檀木櫃裏扯出一條軟毯,將鹿箏嚴嚴實實包裹起來。
隻露了一雙眸子和鼻孔。
鹿箏瞪大了眼,“你這是包粽子呢?”
“除了我,誰都不能看。”
宗政煞理所當然地霸道,語氣強硬。
“直男癌。”吐出三個字。
宗政煞一愣,“直男癌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