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垂文等四人此時衣衫整潔,像是從來沒有經曆過那些事情一樣。越駱人仍在和易九安等人交戰,隻是因為剛剛少了朱垂文他們,所以顯得倍感吃力。
朱垂文看見易九安正在被四個越駱士兵圍攻,心中不由得勃然大怒。身形微微一動,立馬閃身至那些人身前,手中點星劍藍光一閃,那幾人便屍首分離,死得不能再死。
“原來小師弟如今也步入了這個境界。”
鄧艾感歎一聲,熊心卻恍然大悟道:
“子義,信芳師兄,你們發現沒有,自我們從幻境出來後,身上的傷不僅完全恢複了,就連自身的境界也都邁上了一個新的台階。”
“你是說這個越駱人的神獸其實是在幫助我們?莫非她看中了你的美色?”
“滾,子義你原來是一個多麼正經的人啊,怎麼現在變得這個樣子,作為你的主公,我真的很是痛心。”
熊心裝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扶額長歎。
鄧艾低頭不語,像是在思考剛才熊心所說的話,不知怎的,他總覺得剛剛那一夢與自己四個人之間有著微妙的關聯,至於是什麼樣的關聯,他卻始終沒有想明白。
朱垂文收回點星劍,一把將易九安擁入懷中,輕輕地撫摸著她那沾染著鮮血的秀發。
“安兒,我來了。”
“快放開,你這像什麼樣子。”
“我不放,我再也不會放開了,跟我回家好麼?”
一股緋紅攀上了易九安的兩頰,她甜甜一笑,用細如蚊呐的聲音“嗯”了一下,便將頭埋進朱垂文的胸膛,像是在靜靜聆聽著他的心動。
“誒,我說這戰場上這麼膩歪幹啥,得把人都殺完了,你們回到家把小窗一關,小門兒一拉,小被子一裹不就完了。任你們折騰幾個時辰,都沒人去管。”
易九安連忙將朱垂文推開,低著頭,飛一般地向一旁逃去。朱垂文沒好氣地瞪了薑小白一眼,又回頭衝向越駱人群之中。
“薑小白,你不說話真沒人把你當啞巴。”
熊心接著扶額,一副無奈的模樣。
也不知道是薑小白真的生氣了,還是給他包紮的華岐手上的力道用的有些大,以至於他開始齜牙咧嘴起來:
“小心子,這是你對兄長說的話嗎,剛才讓我幫著殺人的時候怎麼不是這態度,我告訴你你這是卸磨殺驢!
哎呀,我說華大夫,您能不能下手輕點兒?我感覺我的傷口雖然沒流血,但是骨頭就快要斷了。”
“閉嘴,不然我就讓它真的斷掉!”
等華歧走後,薑小白才又開始嘟嘟囔囔起來:
“我招誰惹誰了,怎麼都對我沒有好臉色。”
“施主,你一定沒有娶妻吧。”
三意和尚正巧和幾個越駱士兵纏鬥到了他的身邊,聽到他自言自語後,哭笑不得地接了句話。
薑小白衝他翻了個白眼兒,絲毫不顧形象地挖了挖自己的鼻孔然後隨意一彈,不屑道:
“說的跟你這和尚有妻室一樣。”
三意匆匆躲過他彈過來的汙穢,微笑道:
“小僧雖然未曾娶妻,但好在還是看過一些書的。”
“嘿,你這小和尚竟敢笑少爺沒讀過書,討打!”
薑小白又將那兩把短劍抽出,衝到三意身邊,與他一起再次和越駱人戰鬥起來。
隨著朱垂文等四人重新加入戰場,殘存的越駱人很快便被殺得潰不成軍,他們紛紛圍在阮福盈的無頭屍身前,朝著四周轟然跪下。他們目光堅定地相互對望了一眼,臉上全無悲戚之色,有的隻是一種興奮和狂熱。
“抽刀!”
一個越駱人高喊一聲,其餘越駱人便紛紛抽出腰間匕首。
鄧艾猛地攤開麟角黑扇,輕蔑地笑道:
“怎麼,看大勢已去,就想為自己的主君殉葬,以全忠義之名麼?嗬嗬嗬,誰允許你們就這麼了?”
他的話音剛落,整個人便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朝著聚集在一起的越駱人猛衝。朱垂文見阻攔不住,隻好給熊心和薛直打了個眼色,三人緊隨鄧艾身後,飛奔而去。
就在他們即將到達越駱士兵身邊時,領頭的那人突然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他高聲喊道:
“以越駱心血,喚越駱祖神!”
他的話音剛落,所有越駱人皆反持匕首,猛地刺入自己的心髒。而鄧艾等人,也在這一刻口噴鮮血,倒飛出去。
隨著這些越駱人的紛紛倒下,霎時間,天地變色,黑雲壓城,原本平靜的天空突然爆發出巨大的雷鳴。
隨後,一陣淒厲的鳥鳴響起,一隻黑紫色的大鳥就這麼憑空出現在雷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