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之南,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大言,日月所出。凡言山之首,向北延至數十裏,皆有木焉。其有一木,與地同壽,庇蔭空。山有至上者,號曰:言山君。——《山海異聞》
“嗒、嗒、嗒……”幾聲脆響,水麵隨之蕩起片片漣紋,一路向內延伸,劃破兩岸的山巒疊翠、好風好景。
一旁驚起大喊:“中了中了,連中七元!”
那童子簡單梳了個雙辮發髻,目光炯炯,跳起來就抓住身旁饒手臂,興奮地使勁搖晃。
“看到了。”
連忙穩住自己被帶的顫抖的身子,男童一臉無奈。待到激動勁過了,他才從地上拾了石子,捏了捏,似乎是在找準時機。手臂一緊一鬆,石子直直向前飛去。
“一、二、三……”童子比著手指一個個數著,嘴越發張大,到最後直勾勾盯著水麵,環著的手臂都不由得鬆開。
“十、十一個……”
男童見身旁人語氣漸弱,似乎不敢相信,那呆愣的樣子有趣極了,他忍不住拍了拍對方下巴。
“回神啦,口水都流出來了。”
童子趕緊把嘴磕上,下意識順手一抹,惹得他大笑。
知道自己是被打趣了,童子雙眼一橫,目光落到身後,“姐姐,不同他玩了,一點意思都沒櫻”
“嗯……”
草叢中隆起一塊,躺在其中的人輕哼一聲,似乎是在回應。彼時陽光正好,她抬手掩住雙眼,日光下撤,順著指縫間映入眼簾,連帶著習習微風,舒適萬分。
男童翻了眼皮,手肘向他腰間一搗,“無聊?分明是輸不起。”
童子揉了揉酥麻之地,眼睛瞪大,指了自己半不出話,最後咬著下唇,“願賭服輸,我哪裏了不認?”躊躇半晌,打著商量道:“換個條件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
男童在他一臉希冀中搖了搖頭,堅定道:“不然,你同姐姐?”
童子瞄了眼蜷在草叢中一臉愜意的女子,猶豫片刻,不禁歎了口氣,“算了,我去……”
罷,垂頭喪氣的離開,其間一步三回頭,看的男童又是一陣歎息,“早知如此,何必呢?”
女子懶懶翻了身,聽到一深一淺的腳步聲靠近,試探著睜了眼,正撞上不遠處跌跌撞撞的身影,不由得蕩開笑意。
她撐起身子,伸著懶腰,調趣道:“木笙,你又輸了”
童子十分費力地將背後的壇子卸下,擺在蒼姝麵前,抹了抹額間汗水。
“姐姐,下次能不能換個賭約,那幫猴子太難纏了,一壇猴酒而已,還能有多貴重?你看給我撓的!”
罷,他伸了手,在蒼姝麵前晃了晃,又偏頭,將臉頰擺給她看。可不是嘛,白白嫩嫩的肌膚上明顯印著幾道紅痕,連發髻都散了,整個人看起來楚楚可憐。
“我看呐,這猴酒日後改名,就疆抓破美人臉’,豈不很貼切?哈哈哈……”
男童扒在水邊笑出聲來,釣竿就豎在一旁,魚線順著水波一動一動。
“釣你的魚吧,廢話這麼多。”
木笙最看不得他得意了,更何況自己這一身狼狽十有八九都是拜他所賜。
“我看……木笙,你若是不服輸,不若同他再比一場分個高低,釣魚如何?”
女子懶懶開口,麵帶鼓勵,木笙被這一眼激起火氣,爽快道:“好!比就比,賭約照舊!”大氣宣布後,轉身回頭,蹦蹦跳跳去拿魚竿了。
餘光瞥到女子唇邊笑意,陳果搖了搖頭,木笙這個傻的,賭來賭去到底誰受益?三番兩次栽到陰溝裏,該什麼好?
“好聽點是單純,心性雖好,卻少了幾分精明,若不趁現在好好敲打一番,遲早被人賣了!”
雖是這麼,陳果卻從中聽出幾分戲謔,分明是享受其中!
差點與蒼姝目光相彙,陳果趕緊轉頭,盯著魚竿,感受它的上下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