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都掛了喇叭警告她,她仍然充耳不聞,一路就這樣跟到醫院。
門口有車拐進醫院,她來不及踩刹車,直接就撞了上去,嘭的一聲巨響,她的腦袋,狠狠地撞在方向盤,沒有任何的緩衝,腦袋震蕩的厲害,抬起頭來時,溫熱的液體狂流不止。
後麵有警員過來,她扶著額頭下車,不顧他們的阻攔,試圖衝進醫院。
但他們人多勢眾,她怎麼也擠不出去。
她隻剩下奔潰的大哭:“求你,求你們,我的孩子在前麵,我的孩子在前麵,讓我去看看她,我的孩子在前麵……”
容祈漠隻比她快了一點,聽到她的聲音,頓時停下腳步,對晉南方說:“你先送孩子進去。”
晉南方給她做過急救,加上秦淺之前給她及時喂了藥,秦安寧現在的情況其實已經好很多,比之前鎮定了不少,晉南方看了眼後麵徹底奔潰的秦淺,二話不說就抱了秦安寧進去。
容祈漠反身回去,看著兩輛車相撞的場景,心下狠狠地揪了一把。
這一路上,都是她自己開車來的?
他驚的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很少人能跟上他的車速,那是因為他開車的技術好,有把握,能在車流中穿梭,那麼她呢,她是以怎樣的勇氣在開車,才能追上他。
她簡直是在拿命開玩笑。
他的視線黏在她流血不止的頭上。
旁邊的警員勸說:“你受傷了,先去包紮一下,其他的事,我們待會兒再處理!”
秦淺哪裏還聽的進話,現在整個心思,都撲在秦安寧的身上,這個時候,她隻想看見安寧,沒有見到孩子,她沒有安全感。
容祈漠緊繃著臉,撥開人群,一下子將秦淺打橫抱起,往以前裏麵去,“我帶你去見她,不要著急。”
秦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緊緊的拽著他,“容祈漠,你千萬不要讓安寧有事,你不能讓安寧有事!她不能有事,求你一定不要讓她有事……”
她哭的眼睛紅腫,聲音都嘶啞,一路上都像是神情恍惚,隻知道求著人。
容祈漠沒有帶她去安寧那裏,反而帶著她去處理頭上的傷,她瘋了搬的跑掉,在走廊裏亂竄,“帶我去見安寧,我要立馬見到她!”
血從額頭上留下,熏染她的眼睛,讓她視線模糊。
容祈漠輕易就將她抓回,怒吼:“你想見到她,就先給我乖乖的處理頭上的傷,不然我就讓你一輩子見不到她!”
秦淺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渾身都在發抖。
她最怕什麼?這輩子她最怕的,就是從容祈漠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可是他說了,他說要一輩子都不讓她見到孩子。
她慘著臉,渾身都在抖動不已,垂直在雙側的手,仿佛都在痙攣。
她努力克製著自己,緊咬著唇,咬到嘴唇都溢出血絲。
容祈漠始終都在她的身邊,看著她的情緒變化,等發現她的不對勁後,已經為時已晚,她的嘴唇早就破血,垂直在身側的雙手,已經攥成拳頭。
他撲過去,使勁的掰開她的雙手,心中慌亂不已:“小淺,鬆開手!放輕鬆,鬆開牙齒……小淺!”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仿佛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音。
他使勁的掰開她的手指,與她十指相扣,按捏著她的手掌,給她疏鬆,看著她仍然還緊咬著的唇,俯身一下就吻上她的唇,舌撬開她的唇,阻止她的一切行為。
秦淺仍狠咬著牙齒,直到血腥溢滿整個口腔,她才恍地驚醒,眼前是容祈漠那雙深邃的眸,以及他滲著冷汗的額頭,耳邊是他微不可查的冷抽。